儿子直到如今都没戒奶,眼看着都快一岁半了。
可这戒了奶也要有吃的才是,开始时自个是不大信郜氏的话,可是那几日放假在家时,俞福升是彻彻底底的看的清清楚楚。连自个在家时,心血来潮说要给儿子蒸个鸡蛋羹吃,结果去要鸡蛋却给骂回,而郜氏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俞福升即便是不相信也要相信了。
自家媳妇儿那是早知道这结果,因此才没有拦便等着看好戏。
1个月也没有可以吃上一回鸡蛋羹,这奶戒啥呀戒,还不如凑跟着先吃着呢!
朱氏听俞福升又提分家,立刻便嚎起:“想分家撇开我这老婆娘自己过好日子,没有门!”
俞福升冷下了脸:“不分也可以,我这两日便搬镇子上。”
朱氏一听瞬时也没有了辙,又喔喔哭起,一个劲拍大腿,和受了多大委曲一般,哭着哭着忽然说:“搬镇子上也可以,每个月那270文钱不可以少了,否则别想撇开老娘,并且要搬你自己搬,你娘子和小孩的留在家里面。”
“呦,娘亲你是不知道,这老四媳妇儿刚才都拿着行囊抱着娃子走了。”曾氏听见这赶快进门,夸张说起:“人家不定是找到了地方,早就生这个心思呢!”
要说俞福升分出,曾氏也是有一些舍不得的,到底这俞福升不和瘸了腿的俞福明一样,人家在镇子上可是有份活计的,每个月都可以往家里面拿银钱。这朱氏手里面存的银钱越多,曾氏便越是开心,当然不希望俞福升就这样分出。
而至于为舍朱氏存的银钱多曾氏便开心呢?还不因为他们那一房是长房,这家即便是全分了,这俩老的也是和他们长房过。而这家没有分的话,等这俩老死后再分,全部东西也全都长房这里占大头,谁叫自家俞福兴是长兄。
而朱氏一听曾氏这样说,声音嚎的更大了。
“还有就是,我这房有多少银钱娘亲心里面也有数,每个月的的那30文,全都花小孩身上。这1两300文钱,我这是怎也拿不出,总不可以叫我婆娘将嫁妆给当了不是?这当嫁妆的事如果换作是娘亲,娘亲一定也不会答应。”左右俞福升是破罐子破摔,也不怕朱氏闹,媳妇儿带着小孩回母家了,也不必担心点啥了。
朱氏一听立刻便想要反诘,可话到了嘴中立刻便咽回,这样的大话自己可不可以说出,否则这帮黑心肝的不得从自己手中抠出银钱来?
可一时没有了辙,朱氏只能嚎更大声些,非常委曲的模样。
说来这嚎声也太大点,不要说隔壁的几家都听见了,连过路的全都好奇从门口探头往里看。甚至有人溜进,正往上房里面看着,只是谁也没进这上房,到底人家仿佛在商议家事儿。
就是不知这朱氏是咋地了,怎就哭的这样难受咧。
“隔壁你奶又哭起了,你不去瞧瞧?”这哭声属实太尖锐,甚至非常的特别,即便隔了大老远俞卿也可以听出是朱氏在哭,更不要说这哭声就在隔壁,这等穿透力只如果个活人就可以听得到。
哞哞哞……
听见这哭声,大黑牛无比烦燥,连吃草都感觉不香,冲隔壁一个劲的吼起,看它那模样要是解开绳子的话,非将将这墙给顶穿了不可。
俞小麦抬起头丢了一句:“我听着了,仿佛是我四叔要分家!”说完又低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儿,好像一点儿也不把这事放心上。
而俞卿听见俞小麦这话便呆了。
隔壁又闹分家?肿么感觉是好事咧?
“你就不过去看看?”俞卿回过神来神情古怪地说。
俞小麦斜眼:“瞄啥呀瞄,咱们在这儿听着,幸灾乐祸就可以啊!”
俞卿:“……”
如果是不是这里的黑牛在叫,青义家估摸这会还没想起黑牛这事来,听见黑牛这样一叫老头子一拍大腿,大喝:”全都吵啥吵,这事我说了算!老四如果想读书便读书罢,只是最好还是留在家里面,到底在镇子上住还要花上一笔钱,不值当!这读书也要钱,以后这工钱便自己留着,别上交了。只是地中的活该干的还是的干,这不可以耽误了!”
朱氏不干,又要哭闹,老头子却没有叫朱氏闹,紧接又说:“咱们如今先说这黑牛的事儿,老四这如果没有钱咱们也没有辙,总不可以叫人家将嫁妆给当了。老大你这房啥也凭说,这银钱你们必须的出!老2两口子如今不在,即便是在这,这1两300文也是的出,剩下的不够便从公里中拿。这黑牛的事不可以再拖下去了,村庄里面便数咱们家的地耕的最晚。”
俞福兴和曾氏都满脸不开心,可说到这黑牛的事儿,两人全都是动了动嘴皮子愣是没有可以再说啥!左右只须这差的钱如果不再从他们手中拿,也就这样拉倒,这黑牛如果买了自己这房也不亏,并且即便是亏了也亏不过二房。
朱氏一声尖叫:“没有银钱,哪里来的银钱!”
老头子沉下脸:“家中有多少银钱我心中有底,叫你拿你就拿,少罗嗦。”
朱氏眼球一转,又叫起:“谁买黑牛来养不是买小黑牛的,谁家会去买大黑牛的?也就你们脑筋进水了才寻思着买大黑牛。要我说便直接买小黑牛好了,这地中的活计不如和别人家借牲口来使使。我看隔壁那就有头黑牛,不如去借来使使的了。”
俞福升听着脸色有一些古怪,这黑牛他可是见过,凶狠的非常呐!
“大妮儿家真有黑牛?”老头子皱起了眉毛,刚好这时黑牛又吼叫起,声音无比洪亮,一听便知道是头好黑牛,决对力量十足。老头子不禁起了心思,之所以坚持要买大黑牛,是因为地里面的活计。可这如果有了黑牛来使的话,就没有必要买大黑牛,买头小黑牛慢慢养着以后还听话些。
“这声音就是从大妮儿家传来的,一定不是里长那头黑牛,里长那头黑牛的叫声可没有这样洪亮,一听便蔫了巴叽的。我听这黑牛的叫声,一定是头大黑牛,并且个头一定不小,铁定有力气,要耕咱们那20来亩地决不在话下!”朱氏说着也起了心思,到底这大黑牛和小黑牛可是差了四两银钱,如果可以买小黑牛的话可以省下好多银钱。
不要的不说,自个还可以收回2两600文钱,这事不要提有多好!
“老大你瞧瞧去!”老头子对俞福兴道。
俞福兴才要开口答应,俞福升忽然便开了口:“别去看了,大妮儿家里面确实有头黑牛,只是这黑牛……咱们估摸使不上!”
老头子先是一呆,而后皱眉:“难不成大妮儿她还不愿借?”
俞福升脸色古怪的道:“大妮儿肯不愿借我倒不知道,只是一定的是,即便大妮儿愿意借这黑牛,咱们也不敢使它。”
“为啥?”
俞福升脸色更的古怪:“这黑牛可不是啥普通黑牛,而是头野黑牛来着,比里长那头黑牛还要大上三四倍。是头黑色的野公黑牛,那脾性可凶悍,见了谁便想顶死谁的模样,左右我是不敢接近,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能去瞧瞧。”
而后又建议:“属实不想去他家,爬墙头就可以看到,那黑牛便拴在墙角那里,爬上就可以看到。我乍看到时就是讶异,可再多看一眼时可是给吓一大跳。”
给那样一双黑牛眼给瞪着,不给吓着才显的怪!
“咱们家不是有木梯子吗?瞧瞧去!”俞贵林一听闻隔壁有头大黑牛,而且个子特别的大,俞贵林立刻便来了兴致,一溜烟跑去找木梯子了。
见二孙子去找木梯子,老头子愣是没吱声,而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按理来讲爬人墙头是一件特别不好的事儿,可这件事却没任啥人去阻挡,而提出这件事的俞福升也没有觉的有啥。比起爬墙头来讲,估摸人家大妮儿更讨厌这帮人大摇大摆地登门才对,因此俞福升并没觉的自个做的不对。
木梯子好快便找来,除去老头子一个,其余的全都跑出。
俞贵林第1个爬的木梯子,几下便爬到了顶,探头往墙内一眼,刚好对上了一双凶狠的大黑牛眼,吓的俞贵林惊叫一声,一个倒仰从木梯子上掉下。
只是幸好木梯子下边有人,把俞贵林给接住了,否则不知的摔的多疼。
“咋地了?这是咋地了?”曾氏拍拍好像给吓到了的俞贵林的脸,生怕俞贵林有点啥事儿,用的力气蛮大的,一下便把俞贵林给打回神来了。
俞贵林回神后拍自己胸口:“我看见好大一双黑牛眼,吓死我了!”
俞贵山见木梯子空下,迟疑了下也爬上,只是有俞贵林的前车之鉴,俞贵山显的当心很多,可饶是俞贵山已非常当心,可对上那一双无比凶狠的黑牛眼,再给‘哞’的一声怒吼,俞贵山也是打了个抖,脚底一滑也掉下。
连上2个人全都给吓的摔下,这乐子总算大了。
“这是闹哪样?不是说墙那头是黑牛?咋个顶个吓的摔下。老四,这事你可要说清楚了,是你说黑牛便拴在这个地方的,咋你俩侄子全都吓成这个模样?”俞福兴一见自己俩儿子全都摔下,虽说都没摔到,可这心里面还是不开心,不禁训斥俞福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