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已好多了,点了油灯还是可以看的清楚的,大妮儿别担心。这时睡也睡不着,我将这拳套做完了便会去睡了。”沈氏眼泪子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在月光下显的非常晶莹,再配上那一副柔弱的容颜,还真是……
楚楚动人?
可惜俞小麦不是个爷们,木有法子消受,只可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左右见沈氏无意早歇,俞小麦也懒的再劝,几下回手里面的活做完,而后拿起长虫皮开始裁剪,刺孔,仅一双拳便费去近一柱香的时间。沈氏也没有等两双都搞好才开始缝制,而是俞小麦搞好一只她便缝一只,因此等拳套全部缝制好也没有耽误多少时间,缝好以后沈氏便乖乖地睡觉去了。
俞小麦组装完叁弩又做起短鞘,直到月上里天才把全部的事做完。
回到棚屋时小男人正趴在小桌上睡的正香,脑袋底下垫了一本书,俞小麦随便看了眼,没认出是啥书来。见小男人睡的正香俞小麦也没有算将他叫醒,冲他的后领子伸出了爪儿,就是伸到半道又缩回,眉毛蹙了蹙。
如果是这样一提,小男人铁定醒来,好像不大好呐!
迟疑了下,俞小麦弯身一抱,把小男人抱起,放到床中侧,满脸嫌恶地帮他把鞋脱掉,而后油灯一吹,自个也躺下,脸朝外边闭眼睡起。
“疯妇去死!”
俞小麦满脸黑线地转头回过身看去,却发现小男人眼紧闭,嘴里面咕嚷着一些啥。
“这小奶猫,连作梦都有我,还真是……”非常明显俞小麦开始是微恼的,可转眼一想,心情又愉悦起,回头去好快也进梦香。
一夜无话,天亮。
相比起一夜好梦的俞小麦一家人,青义家一家人人却没有几个睡的踏实的,原因是别人家基本都能撒稻子种儿了,可自家却是连稻子种儿都还不敢先泡上。老头子昨天叫人看了一日隔壁的响动,就寻思着等尔朱玄回借马。
可是这尔朱少爷没有回不说,连俞小麦小两口也整整一日没回。
天黑时小两口倒是回了,可那时已天黑,又见尔朱玄没跟着回,老头子就不打算晚上上门去寻问这事儿,打算第2日日亮再去问问。
可这一早去堵门,却依旧没堵到人。
为啥?
俞小麦一早练完拳连早餐都没有吃,带着沈氏给准备的干粮,跟俞卿一人背了一个篓子进山去了。
老头子没堵到人,面色难看的不可以,就差没有冲沈氏发飙。
沈氏倒是满脸无辜,目送老头子离开以后‘嘭’的把门关上,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瘪瘪嘴,昨晚竟然忘告诉儿媳老头子来过这事了。
这找不到人,又借不到马,老头子没有了法子,打算早点下地干活。
水、林兄弟俩原本是要养伤的,可这两人如果养伤,家里面男人便只剩下3个干活的,老头子、俞福旺跟俞福兴。朱氏一听这已赶不上芒种,再不加快些的话,没准还会错过春种,到时收成少还是小事儿,说不定这年的收成就的没有了,立刻便急起,这哪里可以!
朱氏也不管金银俩兄弟要养伤,把两人骂下了地,而且还叫郜氏到镇子上把俞福升找回。郜氏起先是不愿意的,可一听这耽误了春种,来年就要饿肚皮,郜氏迟疑了下还是带着小孩到镇子上找人去了。
曾氏想要装病躲懒都给朱氏给揪起,连赵氏也没有可以幸免,通通下了地。
家中就剩下朱氏、俞二妮儿、侯氏母女还有俞贵水,郜氏到镇子上还没回,没了指使的人,朱氏就看二妮儿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不管俞二妮儿干点啥朱氏都是骂咧咧的,气的俞二妮儿好几回险些想撂挑子走人。
去打猪草时遇上正挎着一小篓山菜的三妮儿,俞二妮儿的面色便难看起,因着俞二妮儿发现三妮儿竟然变白变好看了,并且看起了胖了一点。
以前打猪草这活可是三妮儿干的,又见三妮儿这样悠闲,俞二妮儿不禁愤恨起来:“你个赔钱货给我站住!”
三妮儿顿了下,斜眼看去:“你有事儿?”
俞二妮儿把篓子往三妮儿面前一扔:“你去给我砍一篓子的猪草回,要嫩的,如果砍到老的,要你好看!”
三妮儿直接扔给俞二妮儿2个字:“有病!”
分毫不理睬气的跳脚的俞二妮儿,三妮儿挎着小篓悠哉悠哉的往家回。
“站住,你给我站住,你……你再走一步试试?”
俞二妮儿见三妮儿不理睬自个,气的直跺脚,蹬蹬蹬的追上,抢过三妮儿的小篓便要往地面上丢,却给三妮儿眼疾手快地抢回。
“想打架?”打从分了家,三妮儿就没有和人打过架,虽说面前这俞二妮儿身型比她多足足一倍,三妮儿却没感受到怕。连比自个大的小子全都敢打,更不要说这样一个胖姑娘。
“打架?”俞二妮儿呆了呆,立刻大骂:“谁要和你个赔钱货打架,整日和个野丫头一般,难怪村里面总说你闲话。特别是你这样的不知羞耻大白日跑河中洗澡的野丫头,没有的将我的声誉也搞坏了,你赶快离我远点。”
大白日,河中……洗澡?三妮儿皱起了眉毛。
这事长姐不是已解决了吗?这二妮儿又是咋知道的?为叫这件事平息下,自个这两日连河边都没去,更不要提抓鱼了。
难道吴牛那只蛤蟆胆肥了?
三妮儿把小篓再度挎上,而后阴森森地瞄了眼俞二妮儿,回过身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朝家回,分毫不担心背后的俞二妮儿会发飙,左右大不了打一架就是了。
可俞二妮儿却不大淡定了,给三妮儿那目光给唬到了。
后回过神来看着空空如也要篓子,俞二妮儿又满脸的泻气,愤恨地使劲踹了下篓子,分明这一些事便该是三妮儿那赔钱货做的,可如今却落到了自个的身上,村里面都快要嫁人的姑娘哪里还会干这种事儿。
俞二妮儿眼球一转,心里面不免着急起,家中咋不给说亲咧?
全都怪二哥,全都满17了还没有个说亲的,娶不着媳妇真丢脸。
家中少个可以指使的俞二妮儿,朱氏不安分的转着那双三角眼,把视线落在了正在奶小孩的侯氏身上,瞄向其怀中的媛姐儿,撇撇鼻子满脸嫌弃。
“不就是个丫片蛋儿宝贝个啥?今天人全都下了地,你也不要闲着了!家中如今没有个煮饭的,中午的饭便由你来做。”朱氏三角眼一瞄,居然开始打起侯氏的主意儿来,却不去想侯氏是那可以指使的动的吗?
侯氏奶完小孩,把衣裳整理好,瞄了眼朱氏,冷笑:“奶说的倒是蛮有道理,可惜孙媳妇还有事要做,中午这饭可是没有工夫做。奶要么等4婶回做,要么自个做的了,孙媳妇可是总听奶说自己煮饭多好多好,这会奶刚好闲,不如奶自己做做,好叫孙媳妇也尝尝奶的手艺!”
朱氏一听,瞬时便气歪了鼻子:“我看你就是个懒的,叫你干点活便有这事那事的,除去奶这丫片蛋儿你还可以有啥事儿?”
“呦,看奶说的,孙媳妇还真不要的事呢!”侯氏冷冷一笑,抱着小孩从屋时头提出两包药:“小孩他父亲和他二叔身上还受着内伤,郎中都说了要好好歇息,这不因为家中的地整不来,他们俩都带伤下地了。我在家中不得给他们好好烹药,否则这伤如果更严重了,到时要奶花银钱又的心疼了。”
朱氏给噎的翻了翻白眼儿,嘴里面不一地哼唧了几声,而后直接回了上房。
那头俞贵水也喔起:“大嫂,还有我的药咧?”
侯氏转过头瞄了眼屋中,眼里闪过一点厌恶。
青义家今年少俞福明夫妇跟俞小麦这3个劳力,看上好像也没啥差不要,到底往年曾氏都会各种找借口不下地,连带着俞福兴也经常躲懒,并且俞福旺夫妇往年农忙时都不在家,如今人全都齐了,看上劳力十足的模样。
可真正干起活,却差的老远,进度慢的不可以。
水、林兄弟俩本就不是本分干活的,何况如今身上还有伤,也就刚好找到借口躲懒,干起活来慢慢吞吞的,丝毫不必力。因为少了俞小麦这个当牛使的,老头子就叫俞福兴来拉犁子,可俞福兴倒是长了一身的肥肉,这犁还没有拉出百米便喔喔直叫,说啥没有办气拉。
不得已老头子换了人,叫俞福旺来拉,可俞福旺到底有十几年没有下地,这重活也干不了多长时间便挥手大喘气儿,算是没有力气拉了。
众观家中这老一些人,连个可以拉犁的全都找不到,老头子面子上的褶子全都皱到了块,看的一个劲地叹气。至于水、林兄弟俩,老头子是想都没有往他们身上想,先不说他们还年轻,之前下地时便时常躲懒,就他们如今身上还带伤,也没有法叫他们拉犁子。
可这要不拉犁子,光用铁锄一下一下地锄,那的锄到啥时候去?
老头子正犯着愁着,余光瞄见孙氏挑着稻子种儿向南边水地走去,再想到老三家的地早在3天前便已打理好,老头子这面色立刻便难看上,没有好气的哼了声。
俞福兴这会正看着自家老头子的神情,见老头子对南边哼了声,不禁看去,这一看瞬时讶异:“这不是三弟妹吗?她簸箕中装的不会是稻子种儿?我记的老三家那4亩地可长满了杂草,这就可以撒种子了?”
俞福兴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老头子的面色更难看,瞬时阴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