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别人咋样?”俞小麦阴森声音在耳旁传来。
吴家婆娘立刻打了个寒颤,赶快住口,略为惊恐的看着俞小麦。
俞小麦转头望向三妮儿:“大冷天你在河里面洗澡?”
三妮儿翻个白眼儿:“我又不是傻子,还大冷天的跑河中洗澡!下午时我带着招娣到河里面抓鱼,下水时候将身上搞湿,刚好叫吴牛那臭哈蟆见着,那哈蟆便威胁我说要我嫁他,否则便传的整个村庄全都知道。”
吴家婆娘一听,心里暗道不好,难道虎子撒了谎?
可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家小孩说了谎这事儿,因此说就是慌了那样一下下,吴家婆娘立刻便觉的是三妮儿说谎,想狡辩护着自己的清白。
“下水抓鱼?”俞小麦皱了皱眉毛,不认为三妮儿是嘴馋了。
三妮儿无奈地耸耸肩,说:“下午时家中的东西都叫拿干净了,我如果不下水去抓鱼吃,我和招娣便要饿肚皮,这饿肚皮可不好受。左右这事也不是一回两回,先前一直有招娣给将着风,谁知道招娣今日是不是因捱了打,人有点懵,也没有看到那吴牛来了,因此刚好叫他看到喽。”
好快三妮儿又补充:“虽说我身上是湿的,可我是一直穿着衣裳的!”
“也就是说你下水抓鱼,湿着身上来给吴牛看到,而后要对你负责,你不愿意?”俞小麦非常直白的把事说出,而后望向三妮儿,目光寻问。
就是说出的话叫三妮儿听的唇角直抽:“就是这种。”
俞小麦面色立刻便沉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家那臭小子也敢想?给我滚,如果以后听见有啥不好的传出,不管是不是你家传出的,我先将你家那虎子给直接打成瘸子!”
吴家婆娘缩了缩脖子,不愿意了:“咋还威胁起人来了呢?”
俞小麦阴森森说:“不威胁难道要如今便打成瘸子?”
吴家婆娘一听,立刻就不敢再啥反诘的话了。可以徒手把人手折断的人谁敢惹?比那山上的野兽也不逞多叫,自己家可是外来户,到时如果受了啥委屈可没有啥人帮着说话,还不得打掉牙齿往自己肚皮中咽?
“不说,这事咱们决对不往外说!呵,呵呵……”吴家婆娘立刻保证,心里面不免有一些失望,到底这门亲事看来是结不成的了。
又瞧瞧孙氏,却不见孙氏有啥反应,不禁撇撇嘴。
这当娘亲的还真是没有用,啥都是俩女儿说的算,自己算是白走这样一趟了。
回去还要问清楚虎子这事究竟是咋个回事儿,分明便说这三妮儿对他有那样点意思的,还说是洗澡看光了,可这听上又不大像那样一回事!要真是这混小子撒了谎,看老娘不打他,叫他父亲给他扒下一层皮来才可以。
惦记谁不成?居然惦记这俞大傻的妹子,皮痒的不可以了都!
虽说吴家婆娘再三保证,可俞小麦依然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考虑着要不要打这老女人一顿,叫这老女人长长记性,省的老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尽管天黑,可给俞小麦的目光这样瞄着,吴家婆娘还是感受到,头皮一个劲发麻:“那啥,要没事儿咱们便回去了!咱们的收拾收拾那小子不是?否则这会工夫如果叫那小子出说瞎扯点啥,就不大好了。”
俞小麦听着皱了皱眉,不得已打消了打人的念头:“赶快滚吧!”
吴家婆娘的了让,也不管俞小麦说的难听,赶快溜出了门。
等吴家婆娘出了门,孙氏的泪便哗了地掉下,抓住三妮儿的手哭说:“这大冷天的你咋还到河里面抓鱼呢?也不怕会的病,你这如果生了病叫我和你父亲俩咱们办才好?那鱼有啥好吃的,你如果饿了和娘亲说,娘亲给你做吃的呀!”
三妮儿听的心里面烦燥,非常不习惯的想甩开孙氏的手,却给抓的牢牢的。
“家里面哪里有吃的,即便山菜也给拿了个精光,你拿泥巴给我和招娣煮饭呢?左右这鱼也不是才抓一回两次的,之前隔个3天的也要抓上一回,早就已习惯了。你哭个啥,没有的烦人!”若非学会了游水抓鱼,姊妹俩早就饿死了,还可以活到如今?三妮儿丝毫满不在意。
孙氏说不出现怪三妮儿的话,到底是自个这当爹妈的亏了小孩,只说:“以后不要自个下河了,如果想吃鱼和你娘亲说,娘亲叫你父亲给你们抓去。”
一个姑娘家全身湿透叫人看着确实不好,可孙氏也不愿意叫三妮儿嫁给吴家那小子,左右往年夏季下雨时也没有少姑娘湿了身叫人看到的,抢收时更寻常不过的事儿,这事说起来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何况三妮儿还这样小,之前又那样亏待小孩,孙氏还想好好养几年再给找夫家。
“父亲?”三妮儿转头瞄了眼门口那里,而后撇嘴。
那意思非常明显,可惜孙氏好像没有在同一频道上,而是赶快应和:“是呀,你父亲会抓鱼,想吃鱼叫你父亲给你抓,不管多大的全都可以给你抓来。”
三妮儿面无神情:“一个瘸子!”
这话非常没有礼貌,却阐述一个事实,如今的俞福明就是一个瘸子。
孙氏呆住了。
俞福明难受了。
而俞小麦则是乐了。
“三姐你别担心,父亲的腿会好起的。”小豆丁忽然冒出,清脆的童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却把俞小麦拖下水:“长姐,你说对不对?”
俞小麦心想,手臂往外拐,这混小子算是白养了。
“少折腾几回,还是可以好的。”俞小麦斜了小豆丁一眼,而后把视线落在俞福明的腿上,心想这穷人的潜力就是大,这样重的伤只在敷药的状况下好的那样快。
忽然又想到自个炼的药,赶快拿出:“喏,这是大力丸,包治百病!即便没事儿,一日一颗也可以叫你神清气爽,身子倍儿强。有病治病,无病养生,决对良药……都这样看着我干啥?乘我如今心情好,赶快将药拿去,否则过了这村可没有这店!”
三妮儿幽幽说:“长姐,你这样非常像大街上那一些卖假药的骗子。”
俞小麦:“……”
小豆丁拆台:“长姐,你是想叫父亲给你试药!”
俞小麦斜眼:“小豆丁,不要怪长姐我没有提醒你,这药是专门给你炼的。”
小豆丁立刻缩脖子,捂住自个的小嘴不说话了。
“全都呆着干啥?拿药呀,难道叫我送到你们唇边不成?”俞小麦开始霸气侧漏,目光冲着他们个顶个放起冷箭起,手指头不紧不慢的捏起丸药子。
孙氏率先接了一颗,就着月光瞄了又瞄,可连啥颜色的全都没有瞄出。
俞福明也拄着棍子向前去接,俞小麦非常慷慨给他10颗,而后说:“不必客气,吃完了我这还有!吃后保证可以叫你的腿好的飞快!”
诸人:“……”
俞福明捏起一颗丸药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迟疑着要不要咽下去,因着俞小麦这个模样不只像是卖假样的,还像是卖毒药的,属实叫人难以放心。
“迟疑啥,眼一闭嘴一张,就这样过去了!”俞小麦又道。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出听的人脸都绿了,哪里还敢吃下去。
倒是有一些呆呆的四妮儿从床上爬下,慢悠悠的走到院中,而后非常乖觉地从俞小麦手里面拿了一颗丸药,看也不看直接放嘴中,咽下后自言自语说:“长姐说包治百病,我这吃了是不是身上就不疼了?”
俞小麦顿了下,摸了下四妮儿的脑袋:“一帮大人还不如一个小孩,哎呀~!小招娣,长姐跟你说,吃完药以后明日就不疼了!这一些长姐全赏你,一日一颗,等你吃完了以后再和俞贵水打架时,你就不必怕打不过他了!”
四妮儿眼亮了亮:“长姐,这话当真?”
俞小麦一定说:“当真!”
三妮儿却是想到自个打水时听见的,说长姐将俞贵水的手给折了。要是这是真事儿,那样如今四妮儿就可以打的过俞贵水,压根不必等到以后。
俞福明见小闺女四妮儿都将药给吃了,自个再不吃好像有点对不起小闺女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把一颗丸药子咽下,心想就以为是给大女儿试药了。这药即便再不好估摸也不会出人命,否则大女儿也不会拿出不是?
何况俞福明心里面对俞小麦还是有三分信心的,到底自个的腿就是俞小麦给治的,要不是俞小麦这话说的就和卖假药的一般,俞福明也不会有所怀疑的。
而孙氏见俞福明也吃了药,也打算将药给吃了。只是药送到唇角又放回,心里面寻思着还是先不吃了,先瞧瞧夫君和小女儿的反应怎样。要是这药真有用的话,就留着给夫君亦或小女儿用,如果这药没有用的话,自个再吃掉就算了。
而三妮儿?非常干脆地,把药装进了口袋中。
丢掉?
这样的事三妮儿当然不会去做,虽说不大相信这药,可这药炼的有多贵三妮儿还是清楚的,一颗丸药虽然用不到1两银钱,可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居然没有才一半人吃,俞小麦略显失望叽咕一句:“可惜呐,这可是新鲜出炉的第1锅呐!并且仅此一锅呐,下回再想吃就不知道等到何时。”仅仅就是2个受伤的人吃下去,俞小麦是真有一些失望的,她实际上也想知道这如果没有受伤,身子好生的人吃下去会咋样的。
可惜三妮儿太精,孙氏太会替人着想,全都不愿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