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麦瞪大眼指自个鼻子:“你叫我去锄地?”
俞卿反问:“这不是你干惯的活计?”
俞小麦斜眼歪鼻,这是前身干习惯了的好不好?
可这事她不可以说,死也要带进棺材里边。
“里长有牛,咱们借来用用?”俞小麦摸了下鼻子,寻思着办法偷懒,这1亩可是老算法,足有600多平方呢!3亩就是接近2000个平方的地方,叫她一锄一锄整出那还了得?先不说这有多累,就是烦也要烦死。
用牛的话,这3亩地没准一日就可以耕完,忍忍该没有什么问题。
俞卿再度冷笑:“这主意儿你就不要打了,里长家自己便有50几亩地,这就的忙半个月,等忙完了人家里长还有亲戚,想轮也轮不上你来用。”
“一日也不可以?”
“半日都别惦记!”
“……我怎么觉的你这人蛮讨厌的呢?你这样讨厌你娘亲知道吗?”
“我也没有觉的你讨人喜欢,咱们俩半斤八两!”
“……”
这里俞福明正愁着没有地方去,寻思着要不要厚着脸皮先留在这住1两日,乘着如今还没有开始农忙,赶快打点泥砖将房子给先搭起。又揣摩着叫俞小麦给建个棚房可能会更好点,到底自己如今的腿还不可以动,要打泥砖这活也只可以孙氏一个人做,累人不说还慢。
可那时想的蛮好,真要去张这口,俞福明还是没有这个脸。
朱氏摔那一下好像摔狠了,在上房叫唤好长时间,也不晓得摔到哪。俞福明有心去看望下,可想到自个是个不招人喜欢的,也就打消这念头,不时朝家中2个丫头打听一下消息。
三妮儿四妮儿又哪里会本分回答,每次都说:“奶蛮好的,叫声还蛮亮的。”
只是三妮儿跟四妮儿都没有说,朱氏在上房那骂人骂的蛮大声,中气十足的模样哪像摔着了的模样。并且骂的还尽是三房,要多难听便有多难听,姊妹俩都不愿意到那触霉头,更不要说本本分分的听着自家给骂了。
大房也没有个消停,自打银钱给夺了以后,俞福兴夫妻可算想起地面上躺着3个儿子,赶快扶到炕上躺好找郎中去了。这找郎中回一看,大房又炸开锅,侯氏闹起,哭着叫着要回母家,说这家没有法待下去了。
原来俩兄弟给打出内伤,郎中说这伤没有法看,的吃药好好养3个月,否则容易留下病根子。侯氏一听那还得了,赶快和公婆要银钱买药呀!可俞福兴夫妻俩这会哪拿的出银钱,这药贵的要命,剩下的这2两银钱压根就不够花,所以曾氏硬头皮找上朱氏,才提‘银钱’二字便给打出。
这人受了伤还不给银钱治,侯氏可以不闹起来吗?
倒是俞贵水没有多大事儿,2个手臂脱臼了罢了,接上以后再随意开点外敷的药就可以。知道俞贵水是自个撞到门上的,侯氏也将这个贼头贼脑的小叔子也恨上,掐着拧着俞贵山的手臂骂俞贵山是个傻子脑中有病。
俞贵山也郁闷的很,谁知道那时是那样个事儿,早知道也不冲出了。
先不说没有给水哥儿讨回公道,还给人给打出内伤,就水哥儿推自家三叔那一笔就没有法划掉,传出去不只这声誉的毁了,自己和二弟俞贵林没准也要受连累。
只是俞贵林却不这样认为,认定了那时俞小麦就不应该躲开,如果不躲开的话水哥儿哪伤成那样。以前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俞小麦也会本分捱打,哪里会像今天这样,不只不本分捱打还还了那样重的手。俞贵林便生起怨恨来了,认为这一切都是俞小麦的错,若非因为俞小麦多事儿,自己三兄弟就不会受伤,家中的银钱也不会给朱氏给拿走。
比俞贵山,俞贵林可是伤的要重点,这是俞小麦存心的。
俞小麦从前身的记忆中没有少知道,这俞贵林就是个混的,动辄就打前身,开心打不开心还打,左右就不将前身当作人看。俞小麦都后悔打那一拳重,该打轻点,多打几拳才是。
一家人人各怀心思,里长却在这时找上了门。
青义一家讶异不已,不知道是有人去请了里长,还是里长自己找上门。这三房也是才彻彻底底分出,还没有来的及去找里长见证下,又亦或众人都没想起这样一茬。
“听闻你们这是将家给分完了?”里长没直接表明来意,就是意思地说了下。
老头子才急急从房中出,赶快说:“是这样个事儿,老三这房算分出了。”
“听闻这事闹蛮大?”里长满脸好奇的模样。
老头子便抽搐了,这事谁和里长唠去了?
“没有多大事儿,契书还是原来那里,我和几个小子全都盖了手指印,里长你有空去上个备个档。”分家契书一式3份,1份老头子自己收着,1份在俞福明那里,1份当然要交给里长去立档,以后俞福明这一房也算是一户人了。
里长连连道:“树大分枝,这是好事儿,好事呀!”
老头子抽搐了,怎么看这里长都觉的是在幸灾乐祸,可都这样大一把年龄了,总不可以和小时候穿着开裆裤那会打上一架?
里长把契书叠好放进怀中,而后笑嘻嘻地背手朝三房走去,边走边心里面算计着待会上俞小麦家后要几头小猪崽子回去养。昨天晚上事先有和俞卿那小子谈过,那小子也答应了匀几头小猪崽子出,就是不大好意思上门。
这会可不一样了,能大大方地面上门讨要了。
恩,这天还不算太晚,等办好俞福明这事儿,再去也赶的急。
里长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的走进三房,说明了自个来意,只是并没说这两间房是俞小麦要求的,而是自个大方借出的。
俞福明当然是非常感谢里长,两泪盈眶便差没流下。
在俞福旺夫妻还有俞福升的帮助下,三房好快便搬了家,里长家的这两间房子蛮旧的,只是虽说比不上原来住的小房,可俞福明夫妻还是非常满意。这不搬家还不曾有什么感觉,才一搬完家,夫妻二人对看一眼,全都有种舒口气的感觉。
一身轻松,好像不管干点什么,全都蛮有劲的。
等家人全都收拾好住进,三妮儿跟四妮儿偷摸摸地进了自己房间,衣裳里面鼓鼓的也不知道藏了什么。俞福明夫妻俩也没有在乎,之前这俩小孩也没有少神秘兮兮的,到底小孩大了也有自己的秘密,这一点以往非常少管小孩的夫妻俩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虽说想管,可斟酌一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管。
摁真话来讲,这夫妻俩都是好儿子好儿媳,却不是好爹妈。
如果是知道姊妹俩正在偷摸摸地藏鸡蛋,不知会怎么个变脸法,要知道朱氏藏起的30几个鸡蛋可是给姊妹俩一个都不剩地全摸来。
四妮儿看着生鸡蛋,口水都流出:“三姐,鸡蛋什么味呀?”
三妮儿也馋,只是没有和四妮儿一般流哈喇,斟酌一番说:“该和鸟蛋一个味,等明早给你煮一个,你尝了便知道了。”
四妮儿点头,却还是紧紧的看着鸡蛋看,口水顺着唇边流下。
三妮儿看到了有一些担心四妮儿会等不及直接吃生的,赶快找了个地方将鸡蛋藏起,转过头看到四妮儿还是看着不放,不禁再度道:“明早就给你煮一个,剩下的咱们要拿去卖了换钱,否则家里面没有盐又没有油的,不可以煮饭。”
听见不可以煮饭,四妮儿可算勉强把视线收回,不舍地点点头。
三妮儿斟酌一番又说:“咱们长姐那有十来副猪下水,明日我去要一副回洗了给你做了吃,你在家中好好看着点咱们父亲,家中不可以没有人看着。”
四妮儿有一些奇怪:“咱们父亲不是人吗?”
“……”三妮儿解释:“咱们父亲不可以算,腿断了什么都不能干,你的照顾他。”
四妮儿听着目光有一些奇怪,只是也没有再问下去,打了个呵欠本本分分地爬到床上躺着。这房间里面没炕,有炕的那间房俞福明和孙氏俩住着,姊妹俩便一张床,垫上褥子,盖上一床薄被也就这样便睡了。
那里孙氏往灶里面添了几将火,将炕烧热后也和俞福明躺了。
一夜无话。
早晨天才亮三妮儿便爬起,兑现了昨日说过的话,给四妮儿煮了个鸡蛋后便去了俞小麦家。习惯使然,三妮儿不曾到孙氏那房去看,如若以往般自顾地打算着,四妮儿躲房间中吃完鸡蛋,连壳也一并吞进,倒是吃的蛮干净。
孙氏起床给俞福明打水洗脸后,就想到隔间叫姊妹俩起床,可这一进房间便发现三妮儿不知何时已出,四妮儿也慢吞吞的往门外走着。
孙氏瞬时便呆住了:“招娣你这是要上哪里?你三姐呢?”
分家以后孙氏想了一个晚上,就不想再和以前一样三妮儿四妮儿的叫,自个的这几个小孩自个都给取了名的,索性便叫起名字来。而四妮儿怎么一听见自个的名字从孙氏嘴中蹦出,也显的有一些呆,眨着眼看着孙氏也不说话。
“这一早晨的,你洗脸了没?”孙氏不禁再度开声。
“洗了,三姐给打的热水。”想到今早的洗脸水,四妮儿整个人的神情都丰富起,第1回知道原来用热水洗脸是这样舒服的,觉的如果每日都可以用热水洗脸,自个也不会再讨厌洗脸了。
“你三姐呢?”
“三姐到长姐家去,叫我待在家中照顾父亲。”
“……”
孙氏听着眼亮起,可好快又黯淡下,这大女儿家她也想去,全都好多天没见着儿子清哥儿了。只知道大女儿家日日煮肉,昨日又杀了那样多头猪,儿子在那该过的不错,可这眼中看不着心里面就是放不下心。
这分的4亩地不得什么好地,如今便要好好锄着,否则等芒种时地中尽是草也没有法子种,家中就自个一个能干活的,要不做就要没有的吃。分家时朱氏将地窖锁住,灶房也打不开,家中这点食粮还是小孩她二伯父给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