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凉,俞卿因生病脾性本就不怎么好,偏的俞小麦看他病歪歪的模样,还忍不住嘴贱:“叫你抠,这下爽了?舍不得花钱修屋子又可以怎么滴?省下的还不得用来看病?哎呀~!”
俞卿面色非常臭,压根不想和俞小麦说话,心里面一阵阵难熬。
不只是心疼银钱,还心疼同样生病了的沈氏,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可在俞小麦提起修屋子这事前,他压根就没想过要修屋子,到底那时家中不要说是30文钱,即便3文钱也抠不出,米缸也早就见了底。
人全都要饿死了,哪里还有心思惦记屋子的事儿,为什么这疯妇就不可以体谅他一下呢?再怎样也是她夫君不是?还要不要一起过日子?俞卿又打几个喷嚏,回身去用后脑勺对着俞小麦,不想理俞小麦的模样。
俞小麦讨了个没趣儿,见出了太阳就想到后山去采药,这两人全都着了凉,虽说吃了点姜汤,可还是再服点药比较好。不是没想过叫他们去找郎中开药,可想到到时小夫君肯定会各种肉疼,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去给你们采点药去,你和你娘亲收拾点地方出,而后歇息一下。”
俞卿转头困惑说:“采什么药?”
“除去治风寒的药还可以有什么?”
“你懂药?”
“必须的!”
“一个傻了17年,连从1到10都数不好的人竟然说自个懂药?开什么玩笑?不要告诉我你是不傻了的这5天学的医,连孩子全都不会信的话,除非你是神!”
“还不要说,我确实蛮想骗骗你这小屁孩的,只是有一点你猜对,我真是神!”
“俞大妮儿,你索性说你傻了没有好!”
“不,我要说的是我如今便要去采药,傻不傻的以后再说,拜喽!”
“……疯妇给我回来,才下完雨山路不好走!”
可惜俞卿吼的稍稍晚了点,等他吼完俞小麦已没有了影,一时不知道是应该气还是应该忧。嘴里面责怪俞小麦疯言疯语,连一点常识都不懂,可心里边却无端地感觉有点烫贴,望着俞小麦远去的方向,眼里担心一闪而过。
才的上风寒,人还没那种脆弱,收拾屋子虽说吃力点,可母子合力之下,还是把一个屋子收拾出,而后两人便倒下。
母子两人倒下去以后,小豆丁便担起了照顾两人的责任,小手臂小腿的,再加上大病初愈,显的非常的吃力,心里边的恐惧也在一点一点的放大。
才下过雨的山路确实不好走,俞小麦防好了不给滑倒,却没有逃过一凸出的树根,给绊个大马趴,摔一身泥,狼狈不已。
细数自个采到的中草药,确定无误以后俞小麦才急急往家中走。活了两辈子她还真用自个的医术救过人,家中的那3个算的上是她的第一回,至于隔壁的她分毫没有放心上。
难不成因为她前世见死不救的事做多了,因此这一生丢了几个病猫给她?俞小麦想来想去,这贼老天没准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俞小麦寻思着事儿,不想才一到家,就给小豆丁的泪给吓一大跳。
“这是怎么地了?怎么还嚎起了呢?”
小豆丁抽噎说:“长姐不在,沈姨跟姐夫都晕倒了,清儿怕。”
俞小麦先是微讶:“这样快便晕倒了?”而后又淡定说:“小豆丁不用怕,左右他们早晚也是要晕倒的,谁叫他们长了一副和你一样弱暴了的身子呢?”
小豆丁眨眨眼:“可是清儿没有晕倒呀!”
俞小麦斜他一眼:“你前天晕倒了!”
小豆丁:“……”
俞小麦先是去检查下母子两人的状况,见两人问题不算太严重便回过身烹药去了。等灌两人吃完药,无所事事的俞小麦看着放晴的天空,久久没动弹,这样蓝的天空还真是少见,这样大的‘天窗’更少见。
等小夫君醒了以后,肯定要叫小夫君修房顶,最好可以换成厚瓦。
至于重建屋子的事还是先放到后边去,春季雨水多不宜盖屋子。再说了,即便是要盖屋子如今也是要住的,到底屋子不是说盖便立刻可以盖好的。如今住的这个屋子还是要先住着,要住着便要将房顶搞好。
俞小麦想的美好,就是大门外那不和睦的砸门声,把一切美好打破。
又是隔壁的,一日也不叫人消停!
“沈寡妇你个不要脸的给我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在大门外传来,伴随着女声的是‘嘭嘭嘭’的砸门声,跟来强盗一般。
俞小麦是不想理睬的,可那岌岌可危大门,迟疑了下还是向前开了门。曾氏一见俞小麦,目光躲闪起,那和见了鬼一般神情怎么藏也藏不住,明显不想跟俞小麦正面冲突:“你,你边儿去,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沈寡妇。”
俞小麦抱胸而立,挡在了门口,不叫曾氏进:“我婆母她的了风寒,正晕迷着呢!大伯娘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就可以。”
“那里,那我找卿哥儿!”
“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小夫君也晕迷着!”
“……”
曾氏满脸不相信,想凭着自个的力气硬挤进,可看着俞小麦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又直打悚,一时当中不知道应该进还是应该退才好。
俞小麦眼球一转,阴恻说:“昨日夜中不知哪个缺德的将我们家房顶给偷走了,害的我们家婆母和夫君淋了一夜的雨。那可是雨夹雪呀,老冷的,我们家婆母和夫君身子本就不好,淋了这一夜的雨,命都去了半条。要叫我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干的好事儿,我非搞死他不可!”
俞小麦说着掰掰手指头,掰的‘啪啪啪’直响。
曾氏吓的倒退了几步,眼球转了转,回过身便跑:“那里,你婆母和夫君病了就算了,我下回再来,你没事儿不要来找我,有事也不要来!”
曾氏本想讹一把的,上回俞小麦害她丢了45文钱的事儿,给她一直记恨着,昨天晚上那忽然飞来的房顶险些没有将她吓个半死,险些就当当然的房顶要塌掉,好容易等到天亮一瞄,发现竟然是隔壁那短命的。
这一发现叫曾氏打了鸡血一般,也没有和自家商议便自个跑来,谁知会遇上俞小麦这个堵门的,听那意思不仅要不到钱还要赔银子,曾氏哪愿意了。可打又打不过,何况这俞小麦自嫁到这隔壁以后,就变的有一些邪门,昨日不知怎么着自个便和给施了定身术一般,险些没有将她给吓尿了。
曾氏心想,这俞小麦一定是中了邪,又亦或是鬼上身了。
曾氏没有想过拿俞小麦这事来做什么勾当,请道士还要花好多钱,寻思着左右也是嫁出去了的,即便是鬼上身了也是祸害隔壁的,和自己家没有半分关系,平时中躲着点就是了。
俞小麦不知曾氏想了那样多,只单纯地认为曾氏给自个的手段给吓怕了,此时见曾氏离开也没多想,将门一拴又回屋中。
没了房顶的屋子怎么看怎么怪异,土砖淋一晚泡的发软,如果不是墙角垒了30公分的石头,没准这样一泡还要成了危墙。只是即便没有成危墙,如今也没法子再住下去,到底没有了房顶。
如今找人来修也一时修不好,还是的先搭个棚屋子先住着。
俞小麦属实是担心房顶没有修好这雨又来,那种话不要说小夫君和婆母了,即便自个都有可能会生病了,到时可就乐呵了去了。
不要的俞小麦可能不会,只是这搭棚屋子却难不倒她,拿斧头、砍刀跟绳子便去后山。
俞卿在一阵霹霹啪啪声里醒来,搓了搓胀的发疼的脑袋,嘴中微苦而且有里药味儿,就知自个晕迷过去以后给灌了药。娘躺在另外一旁,摸了下脑门,除去面色有一些苍白以外并没发烧,吊起的心就放下。
“清儿,你长姐呢?”
小豆丁也才给吵醒,有一些贫血他脑筋也是晕呼呼的,听见俞卿的问话,就说:“该在院中,长姐之前说要搭个棚屋子。”
棚屋子?俞卿抬起头瞧了瞧空了了的房顶,莫明地觉得天真蓝,风也真凉。
小豆丁爬去,抬手小手摸了下俞卿的脑门,又放自个脑门上试了试,人小鬼大的模样:“还好,姐夫终究是不发烧了,清儿就不必担心了。”
俞卿哑然,身子虽说还是有一些不舒服,只是比才醒来时好像好多了。也不知道那疯妇给他吃什么药,感觉比以往郎中开的药还要好一些。嘎巴了下嘴,就是苦了点,全都这样久苦味还没有散去。
“我出去看一下,你如果累了就再歇息一会工夫。”俞卿摸了下小豆丁的头,见小豆丁点头才下了地,虚弱的身体才下地还有一些晃,缓了一会工夫才好些。
院中堆满杂物,其中以木头跟竹子居多。俞小麦正在忙着,一脚踩着根木头,两手拉着铁锯在锯,一旁整齐堆了一堆木头,看模样好像活忙了非常久。
还未近前,就听见俞小麦肚皮传来‘咕咕’叫,俞卿顿了下,回过身朝灶房走去。灶房中的柴禾禾都给雨水淋湿,瞄着是不可以再用来生火,想起俞小麦一旁那一堆看上非常干躁类似于柴禾禾的什物,俞卿又走出。
俞小麦才锯完一根木头,正要擦将汗,就见俞卿走出,瞬时眼一亮:“你醒了!”又见俞卿弯身去抱自个好容易才找来铺棚顶的干草,不禁困惑:“你这是要干什么?”
俞卿回说:“烧火煮饭,难不成你不饿?”
俞小麦摸了下肚皮,当然是饿的,可是:“不要告诉我你要拿这一些干草去烧火?”
“否则你当?”
“不可以!”
俞卿顿住,困惑的看了眼怀里的干草,又看了眼急了眼的俞小麦,属实不懂俞小麦在急一些什么,只是一堆长的稍稍好看些干草而已。
“这是用来铺棚顶,我好容易才找来的,要给你烧掉了我上哪再找去!”俞小麦将铁锯一丢,索性下手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