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下还是退出,并没惊动野猪群。这身子虽说力大如牛,可是体质也是稍稍差了点,对上一帮野猪还是太危险。
如果是有武器,俞小麦倒是乐意试一下,可惜没。
拣过来的石子,也只可以打打山鸡跟野兔子。
回去路上,俞小麦又打了一只野兔子,掂量了下就没有再贪心,回去找俞卿。
俞卿便急了眼,这傻大妮儿撒个尿便没了影,全都过去一刻钟。这儿时常有野猪出现,不会是倒霉碰上野猪叫猪拱了?那可是花300文钱买来的,如果叫野猪拱了……想想便好心疼。
自然心疼的不是傻大妮儿,而是300文钱。
“俞大妮儿,傻女人,傻大妮儿,疯妇……”俞卿垫着脚尖往里边瞄,企图瞄着俞小麦在哪,前边有还湿着的野猪粪,他不敢往里边去,只得站在外边小心翼翼的叫着,生怕引来大野兽。
俞小麦才出便听见俞卿的呼叫,心里一动,可这叫的属实不好听,听的俞小麦各种郁闷,远远地打断了俞卿的呼叫:“的了,不要叫了!”
俞卿张着嘴巴,眨眨眼,怀疑自个是不是听错了。
试叫了声:“疯妇?”
俞小麦立刻呛声:“叫魂呐!”
俞卿噎了一噎,寻声看去,这一看险些眼球全都瞪出:“这样多野货,你上哪偷来的?”
俞小麦眼皮一翻,白眼儿说:“我自个打的!”
俞卿满脸不信,用怀疑的眼神把俞大妮儿由上至下打量,不可以怪他不信任俞大妮儿,而是便凭老俞家老太太那贪婪样,俞大妮儿如果会打猎的话,还会300文聘礼便给嫁了?开什么玩笑。
俞小麦也没有打算叫俞卿相信,瞄一眼俞卿背上的筐子:“你山菜挖够了?”
不等俞卿回答,手中的野货便扔去,正中筐子。
“王八蛋!”
俞卿本就体弱,这30斤的东西扔进,瞬时便压的他一个倒仰,眼见着便要摔个四脚朝天,索性闭上眼等摔。
只是摔到一半,人便给拽起,连带着筐子也给夺走。
“弱鸡!”俞小麦把筐子往肩上一搭,送俞卿一个白眼儿。“你这样也挖不了多少,还不如下山去,将这野货收拾下,也够一顿。”
俞卿承认俞小麦说的话非常对,本就体弱,蹲下来挖一会工夫山菜便两眼发昏,歇息的时间比挖的时间还长。可这疯女人怎可以这样说他,再咋着也是她男人?叫的这样难听,她自己便有脸了?
俞小麦不知道的是,在这一带,‘弱鸡’的意思相当鄙视人,刚好俞卿正中这词的本意,仅两字便噎的俞卿没有了词,红着眼瞪着俞小麦,瘦弱的身子气的直打颤,却一言不发。
俞小麦不明所以,只觉的这少年莫明其妙,怎么滴便一副给欺负的模样。自我检讨也没有发现哪不对,给打野货不说,还帮忙背筐子,大好人。
迟疑了下,问:“你怎么滴了?”
俞卿红着眼,就是不说话。
“好了,不要气了,咱们回家。”俞小麦迟疑了下,把地面上的镰刀拣起,而后抬手拉俞卿,和牵孩子一般牵着俞卿回家。心里面却在想,莫不是这小孩太担心她,因此又气又恼,就成了这样?
斟酌一番,非常有可能,到底这小孩有点傲娇。
一路上俞卿都没有再说话,俞小麦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一直沉默到下山。
才到门口,遇上红着眼的俞二妮儿,满脸愤恨拦住二人。
“呦,这不是我那傻大姐么?”俞二妮儿视线落在二人牵着的手上,原本愤怒的眼里闪过一点鄙夷,装作非常吃惊的模样。“就是不知道我这傻大姐何时变的这样不要脸,在路上便和人拉拉扯扯,丢脸呐。”
俞二妮儿视线落在俞卿那张虽苍白却非常俊的脸,心里面对俞大妮儿便更不喜了。在俞二妮儿看来,俞大妮儿傻成那样,就该嫁不出,要么便嫁给那一些歪瓜劣枣,亦或是死了媳妇的老头子,而不是俞卿这样好看的人。
只是俞二妮儿虽说觉的俞卿非常俊,却也是有一些瞧不起他那病样。
俞小麦皱眉:“好狗不挡道!”
俞二妮儿一听,抬手便要去推俞小麦:“你算什么,居然敢骂我是狗!我拦你是看的起你,否则就你这种傻子,谁愿意理会你。”
俞小麦不耐烦:“那你不要理!”
之前发生事时太忽然,俞小麦并没想那样多,如今回忆了下,从记忆中翻出面前这俞二妮儿是老俞家大房的女儿,长的还可以,就是性情不大讨喜。平时中因为有俞大妮儿这样个傻大姐,总觉的扔了脸面,没有少折腾俞大妮儿,饶是俞大妮儿再傻,见着俞二妮儿也会躲。
无非就是傻了点,没有躲开不说,还给欺负的非常惨。
更可笑的是,将未来婆母给的镯子,也叫俞二妮儿给抢了去。
“你筐子中的是什么东西?”俞二妮儿见俞小麦不说话,就要去翻俞小麦背上的筐子,眼尖发现有山鸡毛,怀疑俞小麦走狗屎运,拣到了山鸡,抬手抓去。“竟然有山鸡,傻大妮儿你走狗屎运了?我不管,早晨你抢我镯子,害的我娘亲扔了钱不说,还捱了奶打,你这山鸡的赔我们!”
“走开,没有你份!”
“要你的东西那是给你脸面,傻大妮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俞小麦一手牵人,一手还拿镰刀,没第3只手去挡,在俞二妮儿扑来时,就拉着俞卿后退了几步。
俞二妮儿见俞小麦还敢躲,想起之前的事儿,更不爽。不要的东西可能是自个抢的,可那只镯子分明就是傻大妮儿自个脱下来给她的。虽说也用了点手段,可如果她不给,她也不好意思去戴呀!
这下好,不只镯子没有了,还惹一身骚。
俞二妮儿觉的自个一定是给吓到了,才认为这傻大妮儿变的可怕,分明怎么看都是那副傻样。这一想,立刻叫嚷起来:“俞大妮儿你躲什么躲,我看你筐子装了什么东西,那是给你脸面。”
“谁要你的破脸面,没有皮没有脸的,还当多值钱是的。”俞小麦躲了又躲,属实是厌烦,索性一脚踢去,虽说没用多大的劲儿,可也将俞二妮儿踢的后退了好几步,险些便栽倒。
“俞大妮儿你个傻子,居然敢踢我!”俞二妮儿捂着给踢里的肚皮,满脸不敢相信,要知道平时中俞大妮儿见着她可是和老鼠见猫一般,哪敢动手。
俞小麦扬扬镰刀:“踢你就怎么了?再来,剌你!”
俞二妮儿见状脖子一缩,想起早晨的事儿,家中人说俞大妮儿可能是疯了,一时心里边也发悚,可就这样放过俞大妮儿心里边又不服,方才她可是看到俞大妮儿的筐子中有山鸡,那一眼她可是看清,不只一只山鸡的。将他们害成这样,难不成不应赔偿么?左右山鸡又不只一只。
“你等着!”不过看俞小麦油米不进的模样,俞二妮儿咬牙,转头便朝家中跑回,搬救兵。
俞小麦皱起的眉头松下,心里骂‘记吃不记打’,拉着俞卿继续往家中走,并没将俞二妮儿的话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