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骑着马,身后跟着一队人。
离目的地还有几十公里的时候,远远看到了一辆马车。
牧民出行都是骑马,草原上出现马车是很奇怪的事情。
傅辞心念一动,马车上的人会不会是晚晚?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傅辞心脏欢快地跳动了起来,整整七个月没见到姜晚。
他真的很想很想她!
心爱的人就在不远的地方,傅辞一刻也等不了了。
正要打马前行,又担心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会吓到姜晚。
“你们留在原地休整,看信号行事。”
“是!”
怕宇文晏不放人,傅辞这次是做足了准备的。
不管说什么他都要带晚晚走,宇文晏要是不放人,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傅辞一拉缰绳,朝着马车所在的方向而去。
越靠近,心里越紧张。
在离马车只有数十丈的地方,傅辞下了马,牵着缰绳步行往前走去。
他能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
一遍遍酝酿着,见了晚晚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说想念太过肤浅单薄,不如就抱一抱她。
她肯定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傅辞心中火热,走向马车的脚步更加坚定了几分。
马车里。
条件简陋,宇文晏只能用棉布裹住孩子小小的身体。
再给她裹上裘衣,送到姜晚眼前。
“你看看她,和你长得很像,特别可爱。”
闻到母亲的味道,小婴儿张着嘴大哭了起来。
虽然是早产儿,个头却一点都不小。
可能是孕期吃得好的原因,孩子身上也长了不少肉。
这会儿哭起来更是中气十足。
说她是足月的孩子也不会有人怀疑。
姜晚眼尾泛红,面前的小孩儿不复她记忆里瘦瘦小小的模样。
孩子很健康。
她也没有心疾发作。
姜晚喜极而泣。
宇文晏手忙脚乱,一手笨拙地抱着孩子,一手给姜晚擦眼泪。
“产妇不能哭,小心留下月子病。”
姜晚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心情放松不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哭,我这是高兴。”
“嗯,我也高兴。”
宇文晏垂眸看着孩子,长得有点像傅辞。
但没关系,只要她是晚晚的血脉,他就能将孩子当成掌上明珠来疼爱。
孩子张着嘴哭个不停。
宇文晏看了眼姜晚,“她是不是饿了?”
“可能是吧。”
“咳,那你给她喂奶吧。”
宇文晏把软软的小婴儿送到姜晚的怀里,再给她们母女二人盖上御寒的毯子。
视线落在姜晚的衣襟上,“需要我帮忙吗?”
姜晚脸色爆红,“你走。”
“你这是用完就翻脸不认人吗?”
姜晚羞恼不已,若不是怀里还抱着孩子,真想上手挠他。
“你出去。”
“我帮你们挡风。”
“用不着你。”
见她精神状态很好,宇文晏是真的放心了。
打算就近找处水源,烧点热水给她们擦洗一下。
碰了碰小婴儿的脸,“乖一点,别欺负你娘。”
傅辞拉开车帘,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
宇文晏和姜晚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傅辞,更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种场景。
用身体挡住寒风,“我去解决,你先顾好自己和孩子。”
说罢,宇文晏利落地下马车。
“让开。”
推了一把傅辞。
因为没有防备,再加上刚才的那一幕冲击太大,傅辞脚步不稳。
踉跄了两步,这才狼狈地稳住身形。
宇文晏懒得管他。
先把车厢门虚掩在一起,留下通风的缝隙,再把车帘放下,挡住了寒风。
看到宇文晏身上的血迹,傅辞终于清醒了几分。
“晚晚受伤了?”
说着便要进马车。
被宇文晏拦住,“不要去打扰她。”
傅辞怒视宇文晏,“她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拦着?”
相比较傅辞的激动,宇文晏就淡定多了。
晚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起过傅辞!
“你怎么证明她是你的人?”
傅辞想说姜晚进傅家的时候是在官府办理过文书的。
可这意味着,姜晚给他当妾的事情又被重提。
傅辞这次是来找姜晚复合的,不想提这些糟心事。
寒着脸,“让开。”
“不可能。”
可能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大,孩子又哭了起来。
啼哭声让傅辞有些懵。
看着宇文晏身上的血迹,再联想到刚才的画面,以及车厢里的血腥味,还有什么不明白?
晚晚生了!
生了他们的孩子!
这次她没有难产,她和孩子都是平平安安的!
狂喜涌上心头。
傅辞的脸上似哭似笑,“晚晚,我来接你和孩子回家。”
宇文晏脸一黑,拦在傅辞面前。
“孩子和晚晚都是我的。”
“无耻!”
傅辞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握紧拳头直逼宇文晏的面门。
宇文晏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看傅辞不顺眼了。
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很快都挂了彩。
姜晚生了孩子本就很累,孩子还吃不到奶水,哭得小脸通红。
再加上傅辞的胡搅蛮缠,心里憋着气上不来,下不去。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猛地推开一旁的车窗。
“傅辞,我不想见到你!你滚啊!”
傅辞怔在原地,挨了宇文晏重重的一拳。
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姜晚的低泣声,傅辞慌了。
“晚晚,我不打他了,你别生我的气,不要赶我走。”
孩子在哭,姜晚也在哭。
“你滚啊,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傅辞站在马车旁,不敢上去。
“你别激动,别吓着孩子。”
姜晚听到傅辞的声音就烦躁,心里像是烧着熊熊烈火。
蹬了一下车厢,“滚啊!”
产妇的情绪不能太激动,更何况姜晚还患有心疾。
宇文晏神色严肃,上了马车,抱走她怀里哭得快岔气的孩子。
放在厚实的毯子上。
然后去安抚姜晚的情绪,“有我在,没事的。”
姜晚的头无力地抵着宇文晏的肩膀,“让他走。”
“好。”
透过没拉好的车帘,亲眼目睹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傅辞心里有慌乱,还有痛苦。
晚晚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