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身体不好,为了照顾她,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到关外的时候处理了一辆马车,轻车从简,速度总算快了起来。
前后走了两个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马车刚停稳,车帘被人掀开。
宇文晏探头进车厢,“出来看看,和你想象中的一不一样?”
姜晚早就从车窗看到了外面的风景。
天高地阔,比京城好了无数倍!
抬了抬下巴,“是你把我拐来塞外的,若是我不满意,你要负责。”
宇文晏眼里都是笑意,“胆子肥了不少,敢这么和我说话了?”
“你现在只是我的护卫,我花了银子的,注意你的态度。”
之前姜晚要和宇文晏分道扬镳,对方跟了她两天。
怎么都赶不走。
后来还帮她打走了流氓,主动提住给她当护卫,一个月给他二两银子便可。
明知宇文晏麻烦缠身,姜晚还是同意了。
出门在外她确实需要护卫,比起找不明底细的人,宇文晏更让她放心。
敢雇曾经的太子当护卫,姜晚觉得自己胆子挺大。
瞅了眼宇文晏,等找到合适的护卫,就把他换了。
“看什么?想卸磨杀驴?”
被看穿心思的姜晚摇头,“没,您别多想,我是花了银子的,总不能打水漂了。”
宇文晏吓唬她,“草原上有狼,你要是不怕的话大可以甩了我自己走。”
莫名其妙和他一起成了逃犯,现在还来到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
若是他丢下她跑了,那她可能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姜晚总觉得自己上了条贼船。
宇文晏清了清嗓子,“不逗你了,下马车吧。”
拉着车帘站在一旁。
没有步梯,姜晚拎着裙摆直接跳了下来。
宇文晏夸道:“不错,出门在外就要不拘小节。”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远处,牧民的毡包点缀其中,还有成群的牛羊。
草原上有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宇文晏说是从更远处的雪山淌下来的。
还说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要带姜晚骑马去看雪山。
风送来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这里的一切,与京城相比只能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如果继续困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她这辈子都看不到此等秀丽的风光。
只会在勾心斗角中腐烂,发臭,最后又一次重蹈覆辙。
姜晚吐出一口郁气。
就这么席地而坐,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宇文晏坐在她身边,递给她干粮和水,“待会儿我去跟牧民租毡包,今晚你不用睡马车了,还能吃热腾腾的饭菜。”
受宇文晏的影响,姜晚现在已经没那么多讲究了。
接过饼子默默地啃。
宇文晏自个儿也拿了个饼子啃,看他吃东西的模样,姜晚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我只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也有啃饼子的一天。”
说完,姜晚立马噤声。
懊恼地想,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往人的伤口上撒盐吗?
宇文晏敲了敲她的脑门,“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姜晚笑了笑,“不是。”
宇文晏和她认知里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太子完全不同。
至少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除了偶尔说话不中听,别的时候挑不出毛病。
既能替她安排衣食住行,又能保护她的安全。
明明是养尊处优长大的,生活能力却是一等一地强。
姜晚真的很好奇他哪来这么多的技能。
委婉地问他,“你好像很适应出门游荡的日子。”
宇文晏一脸得意,“头脑灵活的人在哪里都能生存。”
姜晚哭笑不得,“那你还挺厉害,既当得了太子,又经得住落魄。”
“注意你的措辞,小爷有的是银子,哪来的落魄?”
欠揍至极。
姜晚笑得身体都在颤抖,到最后眼泪花都出来了。
看着她水光潋滟的杏眸,宇文晏喉结微动。
默默咬了一口饼子。
吃饱喝足,两人继续行进。
这次姜晚没坐马车,和宇文晏一起步行去往牧民所在的毡包。
用一包糖,一匹布,便租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
姜晚在塞外安顿了下来。
千里之外的傅辞却要疯了,派出去无数人都没找到姜晚的行踪。
他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想了一遍,还亲自去寻。
但还是没找到人。
手里一点线索也无,傅辞迷茫了,天大地大他应该去哪儿寻找晚晚?
除了迷茫,还有害怕。
以前是怕姜晚不和他回家,不愿意和他重归于好。
现在是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姜晚。
没有她的日子,真的很可怕。
“晚晚,你在哪儿?”
“我真的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