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直觉觉得不能承认,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至少,你不能那样走掉,明明你知道我很担心的。”
温南乔摇摇头,笑容愈发嘲讽:“你不是担心,是受不了我拒绝你,又头也不回离你而去,对吧?”
“我……”
“可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你从前把我当做透明人,嫌弃我讨厌我,做过那么多伤害我的事,现在仅仅是我拒绝你,你就受不了了?”
她打断傅斯年的话,把心里积攒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或许傅斯年心里从来都有疑问,不知道她为什么再难打开心房。
这次不如就趁机说清楚。
温南乔闭了闭眼,抹去滑落的泪,冷冷道:“有些事你不记得,可我记得,我还能想起你怎么站在这个楼梯口,毫无表情说娶我不如娶一条狗的。”
话落,傅斯年错愕地望着她,心疼又难受。
他……他竟然都快要忘了。
随着温南乔的提醒,那些事涌上心头,确实是他做的,无从抵赖。
温南乔明明在流泪,却笑道:“如果今天说这话的是我,你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你凭什么怪我一走了之?”
“我……”
傅斯年再次哑口无言,攥着拳头缓缓垂眸,不能直视她眼里的委屈和愤怒。
那些情绪都在提醒他,他过去错的到底有多离谱,对温南乔有多少数不清还不完的亏欠。
他定了定神,翻来覆去只能说出一句无力的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从前我做错了很多事,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发脾气了。”
傅斯年低下头,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动也不敢动。
然而他这副模样,在温南乔看来更觉得难过。
如果一个人没有彻底认识到他做的有多过分,凭自己磨破嘴皮去说,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就算再尝试着在一起,也是重蹈覆辙罢了。
温南乔闭了闭眼,一个字都不再想多说。
她转身回房,打开衣柜收拾衣物。
见状,傅斯年跟进来,“已经很晚了,你要去哪里?”
“搬出去,既然你的伤都好了,我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温南乔头也不回,只是自顾自的收拾衣服,叠好整整齐齐放在行李箱里。
看到行李箱里的衣服越来越多,傅斯年只觉她似乎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心里一紧,忍不住找借口:“我的腿还没好,还是隐隐作痛,你不陪我去医院看看有什么后遗症吗?”
温南乔顿了顿,一转头对上他含着柔情的双眸。
她咬住舌尖,逼迫自己不要再心软,“如果后续有问题,医药费和请护工的钱我都包了,直接打到你卡上。”
听着她去意已决的话,傅斯年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他沉闷难受。
他换上郑重的表情,“乔杰今天丢了面子,肯定要想办法报复回来,我担心他会拿你开刀,不如你先留下,等过几天没事了再走。”
“不麻烦你了,就算他对我不利,我自己也能解决。”
温南乔合上行李箱,毅然决然地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