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周除了血迹,没有其他踪迹。
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落,生还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况且又掉到了河里。
在场的人都低头不敢吭声,哪怕苏嫣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命令众人沿着河流继续寻找。
即使只有一丝希望,她也不肯放弃。
被黑夜笼罩的河流,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兽,一口就会吞噬一切。
苏嫣然站在河边,顺着河水流向的方向看去,一眼看不到尽头。
河流的下游边是一个村落,浅淡的月光照在河流上,隐约有点点滴滴的血迹浮现。
“疼,好疼!”
温南乔缓缓睁开双眼,巨大的疼痛把她包围住,得不到喘息的机会。
“乔乔?”
熟悉的声音给温南乔莫大的安全感,她这才注意到四周陌生的环境。
“傅斯年?”
温南乔艰难地发出声音,面前傅斯年额头上缠着绷带,脸上、手上都是伤口。
“乖,先把药喝了。”
傅斯年从旁边桌子上端过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温南乔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陌生女人,她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察觉到温南乔的疑问,傅斯年轻声解释道:“她是何冉,是她昨天在河流边把我们救上来的。”
温南乔想要回忆起昨天发生了什么,可当她闭上眼睛时,大脑顿时传来眩晕的疼痛。
昨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她只依稀记得从悬崖上掉下来后,幸好有半山腰的树作为缓冲,她们才有了活下来的机会。
她隐约记得,在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是傅斯年把她抱起来的画面。
在她回想时,傅斯年已经把药吹了吹递到她面前,一直沉默的女人也从房间里离开了。
把药喝下去后,嗓子的疼痛终于得到了缓解。
两人一时无话,温南乔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偶有微风习习,时不时还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若不是身体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一抬头,恰好撞上傅斯年的眼神,温南乔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跌进他深邃的眼神里。
房间的气氛在深深浅浅的呼吸中逐渐乱了起来。
“乔乔,我从来没有像昨天那样害怕。”傅斯年主动握住温南乔的手,宽大的手掌泛着一丝凉意,“我害怕会失去你。”
傅斯年身姿挺拔,说话时身体微微向前倾着,棱角分明的下颌角也带了些温柔,紧抿的薄唇透着几分紧张。
他在商界多年,一向擅长处于主导地位,因着凌厉果断的手段,在商界无人不怕他,可这一刻,傅斯年感受到从未所有的紧张。
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情绪。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说心里没有感动那是假的,可每当她的心被感动的情绪攻防时,温南乔总听到内心还有一个声音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那些凄冷的日子里,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而傅斯年当初,又是以怎样的态度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