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山了解过紫曼人的名字,很不严谨地将面前的姑娘的名字翻译成了“东桃”。有名有姓,像中国人的名姓习惯了。
东桃才十岁,身高刚过两米,不过,这里十三岁成年,她也不算小了。
东桃闯进来道:“族里长老让我叫你们跟我们一块儿去袭击金曼人的家园。”
林玉山爬起来道:“我们这么小,去了只有被打的份。”
东桃道:“长老的话,我传到了,去不去随你们。不过,长老是很严厉的人,能容忍你们在这里白吃白喝几日已经是不错了。你们不去,等会儿他肯定派人过来,将你们捆起来,带过去。”
林玉山赶忙道:“那我们去。我们也想看看你们是怎样进攻的。这对我们对付金曼人也有帮助。”
左松柳、关牛已经下了床。三人便跟着东桃出了木房,加入了紫曼人的阵营。几百人都拿着削尖的木棍,吆喝着杀死金曼人的各种口号。林玉山很不想听他们的这些话,可已经能听懂他们在喊叫什么,只能忍受着。左松柳、关牛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一脸惬意。
长老东鸣一声令下,几百人就尖叫着出发了。一半人往西,一半人过河转到南边。三人跟着东鸣、东桃往西走,一直到了离金曼人家园木墙一百米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东鸣笑着看了看林玉山道:“可有破敌之法?这墙一直打不透,我们这木棍根本没用。”
林玉山不解地反问道:“为何不用火攻?红油树不是很容易就能烧起来么?”
一旁的东桃偷笑道:“我们早试过了,根本没用。金曼人不知道用什么泡过红油树,让其变得坚硬无比,又烧不起来。”
林玉山很惊讶,寻思金曼人比紫曼人聪明,金曼人都用上铁制的兵器了,紫曼人还在削木头。他看了看高大的墙体道:“他们有长嘴大耳的雾狼,你们怎么没驯化几只?”
东鸣道:“这里的动物可不是能驯化的。那些雾狼异常凶猛,且和人一样聪明,金曼人也不是驯化了它们,只是和它们合作,共同应对我们以及其他敌人。”
林玉山又一惊,自己没了主意,便问起了关牛:“你一直跟在御史身边,总学了点什么。我没经历过,不知道怎么破敌。”
关牛道:“攻墙自然有攻墙的器械,攻城也有攻城的兵器。这些人太笨了,连向金曼人家园里投掷火把这样的方法都想不到,一直在那用尖木头凿木墙,真是蠢。”
左松柳呵斥道:“你不要贬损人。万一有人听懂了,你就把我们害了。”
林玉山没管他俩的对话,直接将关牛的办法告诉了东鸣。东鸣听了异常高兴,立马叫人将手里的火把扔向金曼人的家园。霎时,火把翻过几米高的木墙飞到里边去了。
众人非常高兴,都欢呼了起来,以为大获全胜。谁知,木墙上的几个门突然打开了。雾狼、金曼人都冲了出来。长老东鸣一看不妙,立马下令回撤。林玉山、关牛、左松柳也急忙往北跑。
这一跑,林玉山、左松柳、关牛就和那些紫曼人跑散了。三人一直往北跑,很快躲到了地势越来越高的山坡上的灌木丛里。
金曼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个,紧追着紫曼人不放。几百人也难以抵挡高大的金曼人和雾狼的攻击,只能狼狈地四处逃窜。
林玉山观察了片刻,发现木墙的大门开着,立马拉起左松柳,叫上关牛,跑到了大门前,钻了进去。
里边的金曼人大多都在应付南边的紫曼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们便沿着墙根往北走。可令人意外的是,有人喊了关牛的名字。林玉山扭头一看是御史,还带着十几个士兵,吃了一惊,马上大跑了起来。
御史秦鸿在后边边追边喊:“关牛,你要是杀了你前边的两人,我还能放过你。陛下威震寰宇,就是到了这红宇上,也同样有震慑力。他的命令就是杀了刻字的人,没找到人,就杀了百姓。有一个人不死,这事就不会结束。”
林玉山扭头道:“御史果然聪明,这里的话都学会了。这里不是大秦,没有你的陛下,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关牛慢了下来,林玉山知道他害怕秦鸿,急忙吼道:“关牛,你没从金曼人手里救下他。你要是停下来,他肯定会杀了你。百姓都能随意杀,杀你也不算什么事。要想活命,赶快跟我跑。”
林玉山的话提醒了关牛,他一溜烟跑到林玉山和左松柳前边去了。左松柳跑得很慢,林玉山加快速度跑,只会把她带倒,可要是再慢下去,士兵十分钟以内就能捉到两人。千钧一发之际,关牛返回来了。
关牛道:“河水是从北边的山上流下来的。有的地方很浅,可以去对面。我们来回穿越几次,再在林子里转几圈,就能迷惑住他们。”
林玉山应道:“就按你说的做,当心水里长着尖牙的银脊鱼。”
关牛在前边带路,林玉山和左松柳在后边紧紧跟着,到了河边。
几条银脊鱼正从上游滑下来。那银白色的脊背在星光下闪着寒光,十分令人恐惧。
左松柳不敢下水,道:“我害怕,被咬了,怎么办?”
林玉山道:“谁咬你,我杀谁。我拿着刀,不怕它们。那些士兵或许还没见识过这种鱼的厉害,肯定不会注意。我们只要过去,就很可能摆脱他们。跟我走。”
左松柳攥紧了林玉山的手,和他一起踏水跑了过去。林玉山的刀一直在水里划拉着。如果有鱼靠近,就将其一分为二。好在银脊鱼并没有靠近他们,而是从旁边冲向了下游的深水区。三人顺利过了河,进了昏暗的林子,继续往北去。
不多时,背后传来士兵的惨叫声。林玉山知道御史他们会被困在河边,便继续往北走了几里,爬上了一座高山。
山高耸入云,三人只是往上爬了十几米,找了个隐蔽的树丛躲了起来。远处的打斗声、喊叫声、猛兽的嘶吼声不断传来,不过,这并未影响到挤在一起安静地躲着的三人。
林玉山低声道:“秦鸿多半不会追过来了。士兵只要一个被咬,其他人就不敢下水了。”
关牛叹了口气道:“我不希望他们有事。御史大人对我严格一些,但是他是大人,我做的不好,他骂我也没什么错。我就是怕他杀了我。”
左松柳呸了一声,道:“怪不得你们对百姓那样狠,到现在了,还在为秦鸿辩解。你再敢在我面前说他的好,我就打你几巴掌。说一次,打一次。”
关牛嘟囔道:“姊姊,你年长我几岁,可打不过我。我只是让着你。”
左松柳听到关牛的话,立马隔着林玉山挥了一巴掌过去,道:“我打不了你,还有我夫君。我们两个打你一个,教训教训你。”
左松柳拿着林玉山的左手就要打关牛,林玉山突然道:“别闹,有动静!”
三人都屏住了呼吸,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