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绥手里被强行塞了个话筒,站在台上被迫微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望舒站在他身旁,脸上的口罩经要求已经摘了下来,同样无奈至极。
校长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开口就将两人一起推到了镜头前,“你们作为学院里走出去的优秀毕业生,有什么心得要跟学弟学妹分享吗?”
顾子绥酝酿了一下,语气诚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望舒得到启发,同样认真道:“不懂就问,举一反三。”
顾子绥看向校长带着期待的鼓励眼神,张嘴补充了一句,“以上是我跟大家分享的全部经验。”
望舒紧随其后,“我也是。”
校长:“……”
他挥挥手,将刚刚还被自己寄予厚望的两人赶下了台。
#王子中艺夫唱夫随
江杭看着一路势如破竹冲到热搜榜前三的话题啧啧称奇,“这热搜榜对别人来说像天梯,到你们这对cp面前怎么就变成后花园了?”
顾子绥选择性无视,低眸看着微信里凭空出现的群聊。
【谢槐:我们下一期的录制地点有些特殊,今天晚上在酒店集合,明早开始直播,大家有问题吗?】
【谢槐:对了,大家不用带太多行李,节目组有准备。】
顾子绥毫不犹豫买下了最快一趟航班的机票,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先撤了,家里那只母老虎应该快杀过来了,你记得拦一下。”
想到顾娇的凶残模样,江杭心有戚戚,一脸悲愤地追了出去,“顾子绥你没有心,你把我当什么了?!”
望舒探望完老师从办公室出来后就听见了这么一句,他在原地顿了下,鬼使神差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过去。
江杭发泄完怒火就奄了,转头被近在咫尺的望舒吓了一跳,作为顾子绥的好兄弟,他的语气算不上好,“你怎么在这?”
‘我听见你在叫顾子绥,就想着过来看看。’
望舒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神情有些懊恼,又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微微低下了头。
江杭满脸问号,惊悚地看着面前立正站好的望舒,他沮丧地垂着头,像是自知做错了事情想要道歉的别扭小孩。
江杭受不了这个氛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顾子绥提到望舒时迷惘的表情,内心的想法开始动摇,“你是来找子绥的?”
嘴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江杭在出声时已经后悔了,他正想再随便找个话敷衍过去,就见望舒非常矜持着点头应下。
江杭呆了,这个世界不对劲。
视线中突然闯入了一抹倩影,他瞳孔缩微缩,声音比刚刚大了些,“顾子绥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大概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顾娇看到望舒后鼻尖有些酸软,眼眶泛红,一滴泪顺着脸颊洇湿了口罩,“望舒!你把我弟弟害成那样了还不知足吗?!”
不同于中艺这边的风起云涌,顾子绥登上飞机后睡了一路,再醒来时已经踏上了另一座城市的土地。
他拿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被一条半小时前的好友申请震停了脚步。
好友申请人的头像一片漆黑,底下备注着简单的三个字。
对不起。
顾子绥认识这个头像框,不久前他还因此嫌弃过望舒的品味,年纪轻轻看上去就一把年纪了。
他先是截了图发给江杭吐槽,最后本着晚上就要再次见面一起录制综艺的想法同意了好友申请。
【不屑一顾先生:望舒是怎么个意思?】
【江咸鱼:……】
他不对劲。
顾子绥觉得自己无意中靠近了真相,他正冥思苦想着这之间的联系,就被一通来电申请打断了思路。
漆黑的头像占据了手机屏幕最中心的地方,像个黑洞般吸引着顾子绥的视线。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拒绝了望舒的通话申请。
开玩笑,他们之间是这种聊天还需要打电话的关系吗?!
顾子绥还没松口气,同样的头像通过消息弹窗再次出现在视线里。
【W:你在哪?】
顾子绥沉默了,他很想装作没看见,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复了。
【不屑一顾先生:在路上。】
顾子绥捧着手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对方迟迟没有再发消息来。
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他皱皱眉,说不上是放松还是失落。
坐上了节目组派来的车,顾子绥脑袋一歪,靠着窗户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醒来时车上已经没有人了,四周安静得可怕。
顾子绥睡饱后总喜欢发呆,隔了一会才慢吞吞地捡起被自己扔在座椅上的手机。
屏幕被人触碰后亮起,在昏暗的空间里有些刺目,他视线落在上面,看到了几分钟前的未读消息。
【W:等我。】
“砰砰!砰砰——”
剧烈的心跳声成了这片寂静空间里唯一的声源,顾子绥下意识摁灭了屏幕,呼吸有些急促。
他止不住回想着刚刚看到的两个字,脸上带出一抹苦笑。
他大概是没救了。
顾子绥找到谢槐时,一眼就看见了满脸八卦的唐奚。
“绥哥!”他抬步跑过来,带着些小心翼翼,“你和望哥一起回中艺为母校庆生啦?”
顾子绥现在不太想讨论有关望舒的一切问题,神情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淡,“没有,碰巧遇上了。”
看出他心情不好,唐奚自觉噤声了,老实待在一旁。
谢槐这几天似乎没有休息好,双眼下方带着点青紫,视线频频朝着顾子绥望过去,欲言又止。
顾子绥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转头拉上唐奚找了个角落蹲着打游戏去了。
望舒是所有嘉宾中最晚到达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在众多工作人员的视线下匆匆上了楼。
刘时拉着行李跟在后头,连忙冲着大家解释,“望哥他刚结束剧组的拍摄,估计是太累了,还请各位见谅。”
顾子绥早早地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点睡意。
被压在心底的两个字重新浮现在脑中,平白勾起满身燥意。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在床上扭成蛆的顾子绥,他猛地站起来,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才前去开门。
“顾子绥。”望舒的声音有些哑,他看着几乎整个身子躲在门后的人,突然有些心慌,“我能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