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米饭往瓦上一扔，敷衍式的快速祭拜完，余天提着东西，快步走出了让他窒息的礼堂。
舒心的吸了一口田间飘来的油菜花香，他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这么快，我菜还没炒呢。”到了家门口，正在折菜的欧阳世，惊讶的看着余天。
“这就是效率。”
对于奶奶表现出来的样子，余天并不意外了，反正每年都是如此，嗯， 他每年都是这般敷衍，所以每年都很快。
对余天来说，逝者如斯，不过一抷黄土，人生苦短，最该守护的，是眼前人。
至于神明，去他妈的，余天只信他自己。
又在家里装模装样敬了一遍老爷，完毕收工，奶奶在后面已经开始生火了，浓烟充斥着整个灶房。
“奶奶，我来吧。”余天主动过去摆弄着灶台里的木柴，一直以来奶奶都是烧柴火。
不是没想过给奶奶配个煤气灶，但奶奶不会用，再加上也害怕安全事故，煤气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余天也就一直没买。
好在这些年，老房子倒塌露出了不少横梁木条，奶奶不用上山去砍柴，直接去老房子捡就行了。
就是引火比较麻烦，以前都是用山上的“丛须”，现在只能用田里晒干的稻杆，效果差的太远了。
从浓烟这点就可以看出。
废了半天劲，木柴总算点着，余天熏得眼泪都出来了，奶奶在一旁看着呵呵直乐，“城里的人哟，不比小时候咯。”
是啊小时候这点烟怎么能刺激到余天？
那时候，奶奶每次烧菜，总是他在一旁生火，小小的眼睛，盯着火光一动不动，仿佛在注视另一个多彩的世界。
越来越多的木柴，被投到了灶台下，看着熊熊燃起的火苗，余天一阵失神。
现在火光中，再也不见当初那个童真世界，世界也在火光的映衬下，童真不再了。
……
四菜一汤，嗯，不算多，但两个人吃已经很丰富了。
余天吃了个大饱。
奶奶的手艺没的说，过去还硬朗的时候，附近办个什么酒席，都是请着她去当大厨。
说起来，余天的厨艺那么好，多半是源于，奶奶小时候的言传身教。
吃完还是余天抢着去把碗洗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哪能全让奶奶累着，有些事能分担一点是一点。
洗好出来前厅，奶奶已经腾空了菜篮子，正拉着要出门去。
“奶奶，你又去地里啊？”余天关心道。
“趁着阴天，我去把地里的萝卜拔了，”欧阳世回头笑呵呵的说道，“没事，你在家玩你的，等着过年到时候奶奶做排骨炖萝卜给你吃。”
排骨炖白萝卜，是余天每年过年的最爱，这些年奶奶越来越老，很多事都忘了，可有关他的喜好，却是独独记得一清二楚。
“奶奶，等着我，我也要去。”转身拐进了内屋，余天拔掉了充电的手机。
眼神扫过屏幕，却惊喜发现有新信息弹出。
“小年快乐。”是吴芸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