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憬探着手,拨了拨脖子上choker的金色心形小锁头,“戴着...但是还没来得及换颜色...”
“晚些,我让人把钥匙和红色的那条送到江家。”沈风闻压低声音,声线低哑,像是砂石在心间碾磨而过,有些许磨人。
“你自己换,换的时候拍个视频,发给我。”
于憬瞬间红了脸,掌心都出了汗,“真的啊?”
“当然。”
仿佛羽毛扫过心间,酥酥麻麻的。
一想到之前在沙发上,他看到沈风闻脖子上戴着的钥匙的时候的那股感觉,于憬就有些浑身无力。
这种面前人是自己的所有物的感觉,实在太让人着迷了。
在以前,于憬并不知道choker为什么会让那么多人喜欢。
但现在,他明白了。
他和沈风闻都喜欢,那就说明他们都有占有欲。
拴住对方,让对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这种占有欲,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在冥界的时候,他也有。
——只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表达的这么清晰且明显。
或许,他也有他自己隐藏的性格,和黑无常一样。
“知道了...”于憬偷偷吸了口气,急忙转移了话题,“对了老公,你知不知道,江阔和齐迁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沈风闻的语气一下子溢满了惊讶。
“嗯!”说到八卦,于憬可来劲了,“据说他们两个互相暗恋好几年了,但是齐迁怂,江阔嘛,性子又傲一些,所以一直没有捅破窗户纸~”
沈风闻惊讶到一时没说出话来。
江阔隐藏的这么深?
他和江阔从小一起长大,沈家和江家也是世交,关系很好。
他从来不知道江阔一直对身边的小保镖有意思。
“而且我还听说啊~听说江阔的爸妈要他帮衬江妩操持江家生意,如果 明年这个时间,江家身家不能涨十个点,他们就要把齐迁打残扔出去!”
听到这些话,沈风闻再次笑出了声。
江阔性子不着调,也一直对管理生意没有兴趣。
看来这次,江阔的父母是表面上逼迫,实际上培养。
江家的生意毕竟不能总是江妩一个人来,也怪累的。
“这样啊......”
“嗯!”于憬絮絮叨叨的跟他聊天,“齐迁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更怂了!你都不知道,刚才江阔来找他,他怂的连看人家都不敢!还好我先回了卧室,把地方留给他们!”
沈风闻:“然后呢?”
“老公你也想看八卦吗?”于憬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
“不是,我不是想看八......”
“嘘...”于憬压根没听他说了什么,“我先听听啊!”
沈风闻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这小于憬,这性格也实在是跳脱有趣。
——客厅里没有声音,一丁点儿都没有。
于憬听了一会儿,好奇地拉开一条门缝。
客厅里果然没人!
“他们好像出门了诶...”于憬抱着手机,从卧室里走出来,在客厅四处看了一眼。
“都没跟我说一声,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那头的沈风闻笑着说:“你在那里会不会打扰到他们?我可以让沈嶙找个好点儿的楼盘,给你先买栋房子。”
于憬:“......不用这么破费吧...”
“嗯?这话竟然是你说的?”沈风闻嗓音中的笑意越来越浓,“我是不是听错了啊?”
于憬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我自己出去住你放心吗?”
沈风闻莫名哽了一下。
好像是有点儿......
“再看看吧...要是真的打扰到了他们两个,就按照你说的办!”
“好。”
两人这一个电话粥一煲,就从黄昏煲到了夜深。
最后,于憬都困得一直打哈欠了,还不愿意挂电话。
还是沈风闻强制的让他挂掉睡觉,于憬才肯听话。
电话一挂,他就歪倒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沈风闻则看着手中的手机看了很久。
目光一转——
那两个把自己摔碎的玉牌竟然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风闻有些纳闷。
按理来说,两个有意识的东西,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自杀吧?
可是如果不是自杀,为什么就这么躺着不动了?
沈风闻沉思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亲手把它们捡起来。
没想到刚把白玉牌捡起来摆到床头柜上,黑玉牌就自己动了。
它噌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几块儿碎玉飞快飘到白玉牌旁边。
沈风闻:“你们究竟什么意思......”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啊...
难不成他不亲手捡,它们就不起来!?
这性子,怎么和于憬一模一样的?
不愧是于憬的玉牌。
然后下一幕,就惊得沈风闻身子都向后挪了一下。
那个白玉牌的碎片竟然开始自己向一起靠拢,然后慢慢合上了,最后连一点儿摔过的缝隙都看不到。
黑玉牌紧随其后。
它们又变成了两个完完整整的玉牌。
这一通操作是想表达什么...
沈风闻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有话说吗?”
它们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玩闹一通。
听到这话,黑玉牌一下子跳了起来,飞到沈风闻面前,然后将自己贴在了他的胸前。
一股强大又浓郁的鬼气从玉牌里渗了出来,尽数渗进了沈风闻胸腔内。
沈风闻脑子嗡地一声,不受控制地阖上了双眼,昏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在空中飘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影说话。
看不清那两个人的穿着,也看不清脸,梦境中是一片模糊,他只能听到声音。
一个声音是于憬,另一个......
画面转变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消化这个画面,眼前的场景就会加速变化。
日月更替 ,四季变换,像是在眼前按了几倍的快进一般。
到最后画面结束,他也只记住了一句话。
——是于憬对面前的人说的,说了很多遍。
他说:“老公,我好喜欢你!你不准不喜欢我!”
对面的人话很少,每次都只说“好”这一个字。
在他看来,就好像是于憬一直在很热烈地表达他的爱,可那个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毫不在意。
从梦境中醒来,沈风闻咬了咬牙。
如果他没猜错,梦里的那个人,就是前世的他!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额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没有人能比过他沈风闻。
就算是前世的自己,也不行!
说那人是前世,他宁愿不要!
那是什么古板又木讷的人?
冷静又无趣,让于憬那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小少年次次主动。
没有情绪起伏,没有用热烈的爱来回应。
就这样的一个东西,竟然能得到于憬全心全意的爱?凭什么?
沈风闻平复好呼吸,拿起白玉牌放在掌心,轻声开了口。
“你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