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话通常都是这些，问我当天的状态如何，我说今天很好，没有头痛也没有出现幻觉。
“哦，你的饮食不是还跟平时一样吗？”
“是因为我没有喝茶。”
“什么茶？”桑乾问。
我舔舔嘴唇，干脆从一开始就招了吧！
本来谷雨跟我说的是让我和桑乾先不提这个，先吃饭聊天，最好再喝点小酒，等到大家都微醺，气氛极度融洽的时候再提起这件事情，顺便再跟桑乾撒个娇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但既然桑乾提起来了，我觉得还是先交代比较好。
我从手提包里面把苏荷给我泡的茶的检验报告拿给桑乾看，他接过来直接看结论部分，然后抬头皱眉看着我：“这是什么？”
“我平时在办公室里喝的茶里面检出了有甘油碱的成分，还有其他几种茶叶互相作用才会使我引起了致幻的效果。”
“你的茶是谁负责？”
“我的助理苏荷。”
桑乾低眸，我知道他正在脑子里面搜索苏荷这个人。
“报警了吗？”
“没有，我暂时不打算报警，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你以后要格外地留意，放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很危险。”
我应着，正在脑子里面搜肠刮肚地想词儿该怎么跟他道歉。
这时服务生却捧着菜单过来让我们点菜了，所以已经含在嘴里的话又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们一人捧着一个菜单，一张一张翻着。
侍者满脸堆笑地站在一边：“桑先生，桑太太，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餐厅的招牌菜？”
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不过桑乾的脸就是一张行走的名片，我最近风头出的也不少，我和汤子哲那是风头刚刚过去，被人认出来也正常。
他介绍更好，省得我动脑子了。
他说：“我们餐厅的大明虾做得很好，还有…“
他还有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我就说：“行，大明虾就大明虾。”
“那就香草焗明虾搭配碳烤芦笋，您看行吗？”
“可以。”
他又转脸看向桑乾，桑乾直接把菜单递给他：“跟她一样。”
“是。”侍者终于下去了，我试探地问桑乾：“你要不要喝酒？”
他头也不抬地就拒绝了我：“晚上回去还有一点公事要处理，不喝了。”
“哦，”我端着白水一口一口地抿着，在心里酝酿好了开口。
“我今天晚上请你出来吃饭是想跟你道歉的。”
“道歉什么？”他低头看手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关于我的这件事情，我不该怀疑你。”
他终于将脑袋从手机上抬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其实没有什么该不该的，这都是本能，你怀疑什么人不怀疑什么人，在你心里是有一个名次表的。比如说我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那就说明什么呢？说明我在你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其实今天晚上有没有这顿饭对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有太多的改进，另外告诉谷雨，这款蓝宝的耳环不太搭配你的衣服。”
桑乾的眼光真是犀利一眼就看出来蓝宝石和杏色连衣裙的搭配是谷雨的眼光，这种狗屎配也只有她能配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