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姐看看我,端起桌上的燕窝转身往厨房走。
经过桑乾的身边的时候,他抬起头淡淡地说了句:“给我吧,以后别炖少奶奶的份额。”
“哦。”于姐将燕窝放在桑乾的面前,桑乾拿起勺低头便吃。
此刻,我脑子里在飞速地转着,我想的是桑乾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吃燕窝,他一向不喜欢甜食的,难道是白天于姐跟桑乾说了我倒燕窝的事情,所以桑乾有所察觉,今天的燕窝是没问题的,所以他才当着我的面吃?
总之,不论桑乾怎么做,我都是觉得他有问题的。
我没了胃口,连青菜都吃不下去,便推开面前的碗站起来:“我回房间了。”
“小疯子,你根本没动啊!”
“没胃口。”我转身走出了餐厅。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坐在窗前发愣。
我和桑乾现在变成这样,以后又会变成怎样?
现在正是初春时候,有候鸟从南方飞回来了,站在我的窗台上头碰着头叽叽喳喳。
我不知道鸟儿之间,有没有这种恩怨情仇?
飞禽大脑小,灵性低,它们的世界不会有我们人类这样复杂。
情感太丰富的高级动物,活的比谁都辛苦。
我们不仅有喜怒哀乐嗔,还有悲怨叹息恨,太复杂。
我听到有人进来了,很快谷雨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小疯子,我总觉得你有点奇怪,你干嘛不给我吃燕窝?别说你小气。”
“燕窝不过是燕子的口水,有什么好吃的?”
“我觉得你很奇怪,你对桑乾的态度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谷雨扳着我的肩膀把我转过来:“到底什么事,你连我都不说。”
她是桑乾的脑残粉,我若是跟她说桑乾在燕窩里下致幻剂让我整天见鬼,她会不会信?
但是她又总是追问,谷雨就是这样,什么事情觉得被瞒着就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我若是不说今晚别想好过。
我想了想,也不怕告诉她:“燕窩里有问题。”
她有点傻:“什么问题?”
“燕窩里放了吃了后能让我出现幻觉的药物,我这段时间嗜睡做噩梦,后来变成大白天随时随地都能见到盛嫣嫣,就是因为那个燕窝。”
谷雨张大嘴巴,她表情很呆,看了我好久,好像没听懂一样:“小疯子,你在说什么啊!”
我按她在椅子里坐下来:“我好几天没吃燕窝了,这几日既不嗜睡也再也没有做噩梦,也没见到盛嫣嫣的鬼魂,你现在明白了么
谷雨的表情看上去比我还要难以接受,她像个智障一样张着嘴半天都没说话。
我推推她,她终于醒过来,然后立刻反驳:“怎么可能?你是说于姐在燕窩里下药害你?动机是什么?于姐和你无冤无仇啊!”
“于姐是跟我无冤无仇,她是受人指使的。”
“谁?盛嫣嫣都死了,还有谁?是不是卫兰?”谷雨瞪大眼睛。
“就在这里家里,你想一想。”
这家里一共就我和她,桑乾和桑太太四个人,但是她还是像个白痴一样想了好半天。
她很费劲地吞了口唾沫:“你别说是桑乾,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知道谷雨不信,我也懒得跟她辩驳,我浑身无力地缩在我的单人沙发里,抱着双膝,这样才会有一点点安全感。
“小疯子,桑乾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对你。”
“谷雨。”我将脸埋在膝盖中,头发披了一脸:“人性是没有界限的,当一个人恨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