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过医生手里的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用蓝色的印章刻着阴性两个字。
这个我明白,阴性就是没有感染那个病。
这八周的时间,我没一天不在煎熬,我甚至都在想如果谷雨真的传染了这个病,我就陪她到她喜欢的地方住着。
她喜欢马尔代夫那种小资的地方,我们就在那种海岛上买一栋房子,生活在她喜欢的地方,做她喜欢的事情,直到她的生命终止。
现在,现在不用了。
谷雨没事,苍天有眼。
我差点没亲医生一口,一叠声地说谢谢,眼泪流了一脸。
医生微笑着看着我:“夏小姐,你这个朋友真是难得,对朋友这么好。”
他只知其一,不知道谷雨是被我害的,如果她真的得了这个病,我真是名副其实的扫把星了。
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我第一件事就给谷雨打电话。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全部堵在嗓子里。
谷雨不知道在干什么:“干嘛打给我又不讲话,小疯子,是不是你?”
“嗯。”我一张口,嗓子都是哑的:“谷雨。”
“我滴妈,你嗓子怎么了?小疯子,你在哭?”
“谷雨,我晚上请你吃饭。”
“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海鲜。”
她真俗,万年不变的,每次要宰我准要吃海鲜。
不过我今天心甘情愿地被她宰,她今天就是一头扎进龙虾池里我都不吭一声。
我点头:“好,就这么订了,你定地方。”
“哦,小疯子,干嘛请我吃饭,是不是看我给咱干儿子买东西很辛苦慰劳我?”
“你长的美你说什么都对。”我挂了电话,能够想象得出电话对面的谷雨怎样的一脸错愕。
她肯定觉得我脑子坏掉了,今天对她如此和蔼可亲。
我心头大石终于落地,简直想放礼花庆祝。
我去找桑乾和白糖,他们已经抽好血,白糖高高卷着衣袖露出白白的胖胳膊,很骄傲地跟我展示他胳膊上的针眼:“妈妈,我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叔叔说不哭就不会痛。”
我把他的袖子拉下来,笑着摸摸他的脸蛋:“那你真勇敢,叔叔哭了吗?”
“我都没哭,叔叔怎么会哭?”
桑乾弯腰将白糖抱起来,看了看我:“结果是好的?”
“嗯。”我点头,他看我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桑乾也似乎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心情巨好,也没问他们什么时候拿报告的事情。
谷雨平安无事,现在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觉得没什么。
从医院出来,桑乾没回家,直接去了公司。
我跟他说晚上我和谷雨带白糖出去吃饭,他没说什么只是说:“玩的开心点,我会多派几个保镖跟着你们。”
看上去,他对我的态度似乎比之前稍微好了些,但是也只是停留在客套的层面上。
桑乾走了之后,白糖搂着我的脖子告诉我:“妈妈,叔叔说抽了血,一个星期之后他就是我的爸爸了,为什么?”
我看着他一清二白的黑眼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问他:“你喜欢他还是比较喜欢时西爸爸?”
“我喜欢叔叔,时西爸爸总是不爱笑,很严肃。”
桑时西的确严肃,但是他对白糖是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两年里,我对桑时西没有之前那么恨。
有人善待我的孩子,我就会对那个人柔软。
我和白糖回到家,家里人来人往。
我拉住两个抬着家具的:“这是干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