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乱乱的，随手指了一套。
我被打扮好之后，整个人还是很混乱的。
谷雨拽着我往外走，我还很不确定地问她：“我现在在干什么？”
“结婚，你要去跟桑乾结婚。”
“我为什么会跟他结婚？”
“你别问我为什么。”谷雨按着我的肩膀，很认真地看着我，我却看到了她的两只大黑眼圈：“你就问问你自己，想不想跟桑乾结婚。你也不要去想到底桑乾为什么娶你，他还爱不爱你，你只想着一点你要不要嫁他？”
我定了定神，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之后，我对谷雨说：“我想。”
“那就结了。”她咧开嘴笑：“那就走着！”
我再一次进会场，和刚才的心情与感觉完全不同了。
我明明是来搅局的，结果我却成了新娘。
桑乾还站在原地，我发现整个会场的花都换了，换成了我喜欢的绣球花。
一场婚礼，两个新娘。
谷雨推我上台，我木讷地走到桑乾的面前，证婚人将宣誓的本子交给我。
我捧着本子的手在发抖，看不清上面写的字。
我真的没想到我还有和桑乾结婚的这一天。
桑乾捧着本子念完，然后等我念。
我忽然不认识字了，那些字在眼前飞舞，一个字都不认识。
谷雨在台下拼命喊我的名字：“小疯子，你快点念啊，快点啊！”
我忧愁地看着她：“我不认识字了。”
她呆住。
桑乾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修长的手指指着那些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我夏禾宣誓，我愿意......”
我跟着他念，每一个字都念的特别清楚。
这一刻，我有了点真实感。
虽然我搞不清桑乾的动机和想法，但是，他愿意娶我，我自己愿意嫁。
念完了誓词，可以签字办手续了，我忽然想起我的证件没带。
没有证件，一切只是一个形式。
我还在发愣，谷雨已经拿着我的证件冲上来了：“证件证件。”
“你从哪拿的？”
“你的证件不是还放在原来我们住过的别墅里？”谷雨朝我挤挤眼睛。
算她聪明，我被桑时西弄去桑家的时候，有意没带自己的证件。
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办事人员接过我们的证件输入了电脑，然后很快交给我们两个小红本。
我到现在还是懵逼的，我拿着小红本打开，里面是刚才我和桑乾照的照片。
我们结婚了。
台下的吃瓜群众看呆了，他们的表情比我还懵，有一个离我特别近的秃头大叔，他光秃秃的脑门上分明写着“原来还能这样玩”这几个字。
我也不知道原来还能这样玩，我莫名其妙地跟桑乾结婚了。
还在愣神的功夫，听到主持人在说：“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我眼前一花，桑乾已经靠近我，掀开了我头上的白纱。
是谷雨一定要让我戴上这种头纱，说什么朦胧美。
刚才隔着白纱看桑乾，一切都在云里雾里，不真实的感觉很强烈。
现在，桑乾真真实实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是痛的。
我没发梦，我没出现幻觉。
我真的在最不可能的时间，地点和我觉得永远也不可能交集的人物发生了故事。
桑乾熟悉的气息袭来，他一只手搂住了我的后腰，带着冷冽气息的唇就向我压来。
有句话，这时候我得说。
我用手撑住他的胸膛：“大哥，我已经三天没刷牙了。”
他笑容仍在，但却笑的格外官方，连眼中的光亮都是客套的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