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普通人,有谁能够不为金钱所迷惑?
我没说话,看着她一嘴的油光,脸上还有一丝龙虾的肉。
我丢给她一张纸:“把你的嘴脸好好地擦一擦!”
她接过纸巾一边擦脸一边问我:“你怎么选?”
我没理她,她又继续絮絮叨叨:“你猜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怎么选?”
她往我的身边挤挤:“桑乾固然是好,还肯为了你放弃所有,但是人是会变的,可是钱却不会。”
我转头对她怒目而视:“你这个临阵倒戈的掉钱眼里的玩意儿,你不是桑乾的脑残粉吗?”
“粉归粉,但是在钱的面前众生平等。”她双手合十表情虔诚:“疯子呀疯子,你知道百亿是多少钱吗?听说一个亿要装整整一集装箱,百亿就是100个集装箱,能把这条街都给装满!”她满脸憧憬,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拥抱那些虚拟的钱。
“啊铜臭味!啊我好喜欢!”谷雨居然坐在我的身边念起诗来了,我恨不得一拖鞋甩在她脸上:“你够了!”
谷雨还要抒发感情,这时桑乾从酒店的大门口向我们走来。
我扭头呵斥住谷雨:“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桑乾从酒店里出来了,我们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我坐在副驾驶总是回头瞄他脸上的表情。
某些时候他跟桑时西有相同的地方,就是会把自己的情绪埋得很深。
我看他次数多了,他就伸出手握了我的手。
“我的脸上有花?”
“没花,比花还好看。”我趁机跟他谄媚。
他微笑,眼睛看着前方。
我看不出桑乾内心是否波澜壮阔,其实我的内心很平静。
大概谷雨和桑乾都以为我在挣扎。
桑时西很卑鄙也很高超,他用钱来拷问人性,但是这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价值100个亿的股份,可能任何人都会认真地考虑一下。
我也在认真的考虑,100个亿给我到底要怎么花。
桑乾将车开回他的别墅,他没有下车,只是送我们回来,又要出去。
“去干嘛?”
“有一点事。”他回答的模棱两可。
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桑乾便走了。
晚上谷雨其实很想跟我聊了100个亿的事,我才懒得跟她继续谈那个,早早的就把她赶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桑乾很晚很晚才回来,我困得快要死了,差点没用牙签撑住眼皮。
就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桑乾终于回来了。
我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很明显的酒气和烟味混杂的味道从门口飘进来飘进卧室。
但是他却没有走进卧室,而是拉开了露台门走出去。
我直起身子向外看,他站在栏杆边两个手肘撑在栏杆上面,正在吸烟。
今夜忽然起风,他穿着浅色的风衣,风吹动了他风衣的下摆,像一面孤单的旗。
我盘腿坐在床边,桑乾吸完烟进来,估计没想到我还醒着。略有些吃惊。
“怎么还没睡?”他关上露台的门,房间里顿时温暖了许多。
今年的早春特别的长,温暖始终不来。
“你是不是去烟花地了?快让我闻闻身上有没有别人的味道?”我笑嘻嘻的作势就去拔拉他的衣服。
他轻轻地推开我的手:“别闹。”
他的眼底有疲惫还有淡淡的落寞,我想可能是桑时西的一百亿给他造成了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