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边切肉,一边跟温榆河唠嗑:“真是女朋友啊?”
温榆河淡淡吐出烟雾,眼尾也染上红色。
“现在还不是。”
老板乐呵呵的:“呵哟,那就是真有意思了。”
温榆河没抽完,他很快掐了烟散味,“嗯。”
“那小姑娘看着就是好孩子。”
温榆河突然笑了:“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板还在切肉,“哪能这么说自己呢。”
温榆河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
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身上烟味散得差不多了,温榆河才端起老板切好的肉上楼。
傅寒秋已经把饮料和餐具都摆好了,见温榆河端着肉上来,她随口问道:“聊什么啊,这么久?”
“在等切肉,随口聊了两句。”
“喔,那现在可以吃了吗?”
“当然。”
温榆河把雪花牛肉和五花肉放在烤盘里。
肉和铁板上的油混合在一起,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很快肉香就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温榆河把烤好的肉剪小,全部都都夹进了傅寒秋碗里,“你先吃。”
“喔...”
傅寒秋拿起筷子,心想,温榆河怎么这么爱照顾人...
两人在烤肉店里磨蹭到快七点,吃饱喝足才回家。
出租车不能进美食街,两人步行出去,就当是消消食了。
现在这个点美食街格外拥挤,越到出口路灯越暗。
为了防止傅寒秋走丢,温榆河牵住了她的手。
美食街门口的烧烤店里,坐了几个寸头的男人,为首的那人胳臂上有一条醒目的刀疤。
其他的食客都离这几个人远远的,唯恐被找麻烦。
一旁的男人突然间瞟到了美食街门口手牵着手的一对少年少女。
“东哥,那不是榆哥吗?”
“好几天没看见了,组局也不来,原来是陪女朋友去了啊。”
东哥也抬头往美食街门口看去。
身高腿长的少年牵着恬静温柔的少女,两人一块站在路口等车。
“东哥,打个招呼不?”
“不了,让他快活会儿。”
东哥掏出手机,对着路口的两人拍了一张,随即招呼着弟兄们继续喝酒。
很快车来了,温榆河打开车门,护着傅寒秋上车。
出租车很快混入车流,消失不见。
————
温君宅。
傅寒秋洗了澡之后不着急睡觉,她打算复习一会儿功课。
她翻开数学练习册。
数学,一生之敌!!!!!!!!!
傅深吸一口气,拿出笔开始演算。
十点,她放下笔。
整整两个小时,她才弄明白两道题,这个效率太低了。
不过为了保证明天的效率,基本十点半她就睡了。
剩下的半个小时傅寒秋又拿出画册,铅笔在素描纸上摩擦着。
很快,一个卡通的小男孩就出现在素描纸上,他的小表情非常委屈,小手摸在脸上的创可贴上。
傅寒秋画完没忍住,“噗嗤”一笑,随即反应过来,她怎么在画温榆河?
傅寒秋耳根微红,她合上画册准备睡觉了。
傅寒秋的作息规律,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门口,温榆河敲门的手顿住,他已经听见了傅寒秋均匀的呼吸声。
“叮咚!”
温榆河的手机突然传来一声消息的提示音。
微信里,一个备注为东子的人发来了消息。
十一点,东门夜市,不见不散。
温榆河瞳色漆黑,收了手机就出门了。
————
东门夜市。
东子点了一桌子串,脚下还踩着一箱啤酒。
温榆河是十点四十到的。
东子很快看见他,抬手喊道:“这儿。”
温榆河很自然的坐下,气势半点不输硬茬的东子。
东子拿筷子一顶瓶盖,啤酒就开了,瓶盖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榆哥最近在哪潇洒?网吧可找不到你了。”
温榆河接过啤酒灌了一大口。
“修身养性,准备高考。”
“是吗。”
“嗯。”
东子拿起一瓶新的啤酒,递给温榆河,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为了她。”
温榆河呼吸一滞,连带着手也停滞了。
“别去打扰她。”
东子继续撸串,“啧,爱之深啊。”
“不过阿河我得提醒你,那姑娘娇娇弱弱的,如果她知道你的过去,肯定避如蛇蝎。”
温榆河眸色黯淡,“我知道。”
东子拍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他。
温榆河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让我做做梦呗。”
东子不说话了,温榆河也不撸串,就这么干喝了几瓶啤酒。
————
补课的暑假很快过去,高一二返校,久违的体育课终于又回到了课表上。
温榆河带着张杨和杨顺在操场上和外班的几个男生打篮球。
穿着白色球服的少年在赛场上肆意挥洒着汗水,额间还束着一根黑红色的发带。
汗水顺着下颌线一直滑落,球衣后背已经湿了大半。
傅寒秋没什么朋友,她单独坐在树荫下,抱着画册翻看着,身边还有一瓶给温榆河准备的矿泉水。
“你好啊。”
一道清朗温柔的声音响起,傅寒秋闻声望去。
入眼是一个穿着校服衬衫的干净少年,他嘴角还挂着浅笑。
虽然不知道他来打招呼是为了什么,不过傅寒秋礼貌性的回了他:“你好。”
“我是一班的班长徐嘉奕,怎么以前都没看见过你。”
这倒不是假话。
傅寒秋基本不出教室,连水也是温榆河帮她接,买饭更不用说了,一直都是温榆河代劳。
而且一班是一中的尖子班,楼层很高,跟七班这种垫底的存在根本没有任何碰上的余地。
傅寒秋收了画册,“喔,我是新转来的。”
“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
傅寒秋抿唇:“傅寒秋。”
“真好听。”
“谢谢。”
傅寒秋不回话了,她其实莫名不想和徐嘉奕说话。
她抬眸看向球场上的少年,神色恬静。
徐嘉奕似乎也发现傅寒秋心思不在这儿,他忽然看见球场上那道醒目的身影,心里已然明了。
“你...”
徐嘉奕话还没说完,傅寒秋就起身了。
“抱歉,失陪了。”
温榆河此刻已经打完球了,他坐在长椅上,目光一直在寻找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