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突然又弹来一条顾野的消息。
顾野:还有个礼物给你。(歌曲链接)
程宁点进链接。
是一首十二点准时上线的歌,顾野的。
名字叫《宁》。
程宁点开播放,舒缓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背上行囊”
“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街角转巷都没有你的身影”
“脑海里只剩下回忆...”
程宁不傻,这是写给她的歌。
她戴着耳机,循环播放这首歌,沉沉睡去。
————
远在E国的许毓羽还在拍夜戏。
由于赶时间,过年剧组也没有休息。
这是一部权谋大戏——《离离原上舟》。
许毓羽在电影中饰演男主成舟,一位心狠手辣的帝王。
纯权谋,没有女主。
许毓羽出道快十年,一直都在舒适圈里。
这部戏是他主动要求接的,那时候纪时舞还在F国拍摄《红莲》。
对于许毓羽想要突破自己的想法,纪时舞当然支持。
只不过因为档期问题,纪时舞没有看见《离离原上舟》的开机仪式。
成舟一身玄衣,跪在厚厚的雪里。
冷白的皮肤冻得通红,奶白色的热气从嘴里呼出,很快便凝固为一层薄霜。
玄衣异常单薄,风雪沾染,冻得慌。
成舟的手无力的垂在身旁。
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病重,他却连请太医来救治的能力都没有。
他只能冒着风险去求那个名义上的生父。
没成想却被宠妃以冲撞圣驾的理由轰出去。
父皇让他罚跪于雪中,哄宠妃高兴。
那个昏君!
他什么都不配!
成舟眼神充血,牙关紧咬。
只要他扛过这一劫,那些曾经侮辱过他与母妃的人都要偿命!
寒风夹着霜雪呼啸而过,成舟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他直直栽倒下去。
“咔!”
“快把许老师扶起来!”
许毓羽的小助理听见“咔”之后,飞快的抱着毛毯冲上去。
她举起毛毯,奈何许毓羽太过高大,她没有办法把毛毯披上去。
许毓羽只看见一张行动的毛毯。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的助理。
许毓羽把湿掉的外衣脱下,接过毛毯披在身上。
一道操心的声音又响起:“暖水袋!暖水袋!”
小助理把暖水袋塞到许毓羽怀里。
许毓羽抬眸,便看见了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助理。
她戴着那种有帽子的围巾,只露出两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许毓羽失笑无奈道:“要是冷就先回酒店。”
小助理叉着腰,一副炸毛的样子。
“我保暖措施做得可好了!”
他失笑道:“我看出来了。”
一旁的制片开始喊了:“许老师,导演叫您。”
许毓羽应了声,很快过去了。
他跟导演讨论了一会儿情节,之后便回保姆车了。
司机提前打开了空调,E国的夜格外的冻人。
地上的积雪已经堆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十分费劲儿。
许毓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许久不见小助理的身影。
他忽然开口问道:“老李,若若呢?”
正在刷视频的老李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买烤红薯去了,她说吃了可以暖身子。”
许毓羽便没有再说什么。
五分钟过后,若若拎着三袋香喷喷的烤红薯回来了。
若若关上车门,摘下帽子,献宝似的把烤红薯递到许毓羽面前。
“快看快看!烤红薯!好香啊!”
许毓羽配合道:“嗯,很香。”
若若高兴地把烤红薯分给老李和许毓羽。
然后她扒开烤红薯的焦脆的外皮,露出里面金灿灿的瓤。
若若满足的吃着烤红薯。
老李见人来齐了,便开车回酒店。
若若吃完烤红薯,困意来了,脱下羽绒服,盖着小毯子,倒头就睡。
十五分钟后,酒店到了。
老李停好车的瞬间,许毓羽就睁开了眼睛。
若若还在梦乡里咂巴着小嘴。
吃完烤红薯的小嘴水润极了,像果冻一样饱满。
许毓羽看得有些出神。
老李本来想喊醒若若,但是被他制止了。
若若陪着他熬了好几天的夜戏,没休息好。
许毓羽弯下腰,小心的抱起裹成球的若若。
老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许毓羽一路抱着若若到她的房间,然后轻轻的放在床上。
许毓羽俯身给她盖好被子。
睡梦里的若若似乎也在吃东西。
“鸡腿…好香…”
“啊呜~”
下一刻,许毓羽瞪大了眼睛。
若若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
小虎牙轻轻摩挲着他的薄唇。
许毓羽身体突然一颤,一股电流酥麻的传遍全身。
他惊慌得推开若若,怔怔的摸了下自己的嘴。
若若摔回床上后也没醒,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许毓羽突然觉得好热,热得出了一身汗。
————
江氏。
会议室里的气压极度低沉,江离洲脸黑如墨。
“这就是江氏高定分部这季的新品?”
“只能用粗制滥造来形容。”
“拿下去重做,下次再不行,设计部全体走人。”
“散会。”
江离洲大步跨进办公室,把一堆凌乱的手稿扔在了办公桌上。
这个所谓的高定分部,是他在F国那几个月江父新扩展的业务。
美其名曰:家里女同志多,整个高定品牌方便她们。
江离洲回来对这个高定分部开了好几个会议。
一次比一次不满意。
现在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程度了。
高定分部再拿不出成绩,江离洲会直接关闭这个分部。
纪时舞看着他这火大的样子,当即猜到了又是那个什么高定分部给他找不痛快了。
“我看看,究竟是什么牛头马面,能把我情绪稳定、温柔多金的老公气成了这样?”
纪时舞上前拿起那堆手稿,简单翻看几张。
她越看脸色越凝重。
只能说是:美丽的废物。
有的开叉太高,不方便行动并且不雅 ;有的拖尾太长太过夸张;还有的钻石珍珠画了一堆,太过累赘......
确实一言难尽。
这个审美,估计也只有上一辈接受得了。
不愧是江父亲自招的设计师。
纪时舞又翻看了几张。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张非常简约的手稿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