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是他今天上午的最后一单。
顾野就没去吃饭，一直在这耗着。
他根本不想打扰程宁太久，他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罢了。
结果程宁没等到，顾野等来了比赛那天找他搭话那女人。
大门开了，程宁拉着纪时舞进去，两个保镖紧随其后。
最后才是顾野进来。
看见顾野的那一刻，程宁整个人都是石化的。
她想找纪时舞是想搬救兵，不是让她把顾野带进来啊…
顾野的目光一直放在程宁身上，他抿抿唇，把程宁的外卖放在了桌子上。
他局促的说道：“你的外卖。”
程宁根本不敢看他，顾野的眼神太炽热了，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程宁轻轻扯着纪时舞的胳膊，小声道：“时舞，你怎么还把他带进来了啊！”
纪时舞也不想带他进来，可是程宁不在旁边顾野根本不愿意相信她啊！
纪时舞捂着嘴回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这小子太倔强了！”
“宁宁你放心，我带了保镖，我们俩绝对安全…”
程宁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她大概懂了纪时舞的意思。
这边商量好之后，纪时舞就喊顾野过来准备解决问题。
“坐。”
顾野坐下，他有些不自在。
程宁就坐在他对面，两人都红了脸。
纪时舞坐在两人中间，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说吧，你赌着我们宁宁是想干什么？”
顾野目光锐利，沉声道：“我想和她搭档。”
“还有…”
顾野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这几个字挤出来的：“为什么联系方式会变成你的！”
纪时舞气定神闲的看着处于炸毛边缘的顾野。
年轻人，火气旺盛，可以理解。
“首先，宁宁是我的员工，她不会和你合作的。”
“其次，她昨天能和你合作也是我的意思。”
顾野咬牙切齿的看着纪时舞，“卑鄙！你太卑鄙了！”
纪时舞无所谓的摊摊手。
她就想看顾野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并且，最后他还得给她打工，想想就高兴！
“卑鄙就卑鄙咯～”
“你！！”
纪时舞见差不多了，再逗下去顾野就要急眼了。
于是她话锋一转，“其实你想和宁宁合作也不是不行…”
顾野淡淡的瞥了纪时舞一眼，不知道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想和她搭档就签我的公司，给姐打工，我考虑考虑你的第一个MV她来给你当女主角。”
顾野皱起了眉头，一脸质疑的看着纪时舞，“你能给我出歌？”
纪时舞挑眉，“怎么，看不起姐？”
“不是，只是觉得门槛太低了点。”
纪时舞从包里掏出合同和笔，一把拍在桌上。
“爱签签，不签滚！”
程宁被这气势吓了一跳，她悄悄往两人的远处挪了挪。
这下轮到顾野沉默了。
怼归怼，顾野其实很清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错过了这次，他真的就要从梦境里醒来了。
半晌，顾野才默默拿起桌上的文件。
上面表达的意思很简单，签三年，三年之内无论成绩，公司都会给顾野出两张专辑。
除开公司的制作成本，赚的钱顾野拿七成，亏的公司贴。
三年后顾野留去自由，作品的版权公司和顾野平分。
如果期间顾野出现抄袭，懈怠，提出解约，破坏公司形象等行为，那他将承担巨额违约金。
反之公司承担。
顾野放下合同，从桌上拿起笔，很快签下顾野两个大字。
这个合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吃亏的地方，顾野心里五味杂陈。
他都准备好签霸王条款了，这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对不起。”
纪时舞没理他，而是拿起合同塞回包里，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现在待着就是碍纪时舞的眼，顾野就算再想找程宁说话也忍了下来。
顾野走之后室内的气压好了很多。
纪时舞翻了个白眼，签顾野就是给她自己找气受。
程宁倒了杯水给纪时舞，“消消气。”
她知道纪时舞想签下顾野无非就是看中他的才华。
但是顾野遭遇了资方内幕自然对签约这种东西很抵触。
两个直来直去的人凑在一起，跟火星撞地球没有太大区别。
纪时舞一口闷完杯子里的水，“没事，已经搞定了。”
“至于MV的事情全凭你自己决定，我不掺言。 ”
程宁点头，她知道纪时舞不会把她当做筹码。
纪时舞从程宁家里出来，她决定先去大买特买，然后再做一个全身美容来消她的气。
————
M国，帝国大厦。
一身裁剪得体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大厦顶楼的贵宾室里。
额间碎发遮住了部分情绪，银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狭长的丹凤眼凝视着玻璃窗内。
冷漠又疏离。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
他仔细翻看着合同，然后抬眸看向江离洲。
“如果江总可以把这批系统的价格降到一亿美金，那么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江离洲的目光一直放在大厦底部的那一株巨型水晶珊瑚上。
高四米的淡蓝色水晶珊瑚在灯光下散发出璀璨的光影。
江离洲淡淡应道：“理查德先生，九千万美金加上底下那株水晶珊瑚。”
陈申瞪大了眼，江总什么时候还有收集这玩意儿的爱好。
那可是一千万美金啊！！
理查德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诧异，他也没有想到江离洲会主动降价。
更没有想到他会开口要那株珊瑚。
那株美轮美奂的水晶珊瑚是帝国大厦的标志性建筑物，一时间理查德也不好抉择。
江离洲继续降价，“八千万美金。”
陈申的表情已经快挂不住了…
八千万美金卖自家公司的一批系统，再换回来一株没有什么用处的珊瑚…
江总他是疯了吗？！
那批系统可是有公司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买啊！
理查德仔细思考了一番，珊瑚没了他们可以再弄其他的标志物。
只是那批系统他们真的很需要。
“江总，我想我们无法拒绝您的条件。”
理查德站起身，然后向江离洲伸出了右手。
江离洲起身回握。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