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王涛，山葡萄一般的瞳仁格外黑亮。
但仔细看，她的目光又没有确切的焦距，仿佛是在透过王涛看向更遥远的位置。
王涛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羞耻感，原本他还在固执地等着乔黛的答案，可他逐渐迟疑了，“乔大师，你别这么看我，我心里有些发慌。”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愿称之为死亡凝视。】
【话题偏得猝不及防啊。】
“发慌是应该的，你身上问题很大。”
王涛：？
乔黛对上王涛瞠目结舌的表情，“我先问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王涛猜不透乔大师问话的意图，只能一五一十交代，“我们在同一所大学上学，我是她高两届的学长，迎新的时候我对她一见钟情，后来她加入了学生会，我和她接触的频率越来越高，我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她。”
起初他只是在回忆，但逐渐变成了倾诉，“再后来我们的关系变得很亲密，属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可她始终不愿意当我女朋友。”
“表白被拒后，她逐渐远离了我，但我实在忍受不了她的冷淡，如果很长时间不见到她，我会觉得很焦躁，梦里也全是她。后来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我主动告诉她，不会再唐突她，我们就以朋友的关系继续相处下去。”
“这样的相处模式维持了一段时间，她不再对我戒备，我听从了朋友的建议，每天对她嘘寒问暖，各种准备惊喜，她还是不愿意接受。”
【好家伙，本来以为是女的吊着他，敢情是自找的呀。】
【那女的也好可怜哦，被这样的人缠着。】
【切，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一看就没有鉴婊的能力，正常女孩子是不会和一个男人有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还拒绝对方的，只能说，这女的段位真高。】
【黛黛说的一点也没错，他身上问题很大！！】
乔黛瞥了一眼弹幕，继续问道，“然后呢？”
王涛苦涩地扯了扯唇角，眼里的笑意并不见底，“一次意外，我帮了她，她请我吃了一顿饭，作为回礼，我又给她买了礼物，这一次她收了。”
“我们的关系又突飞猛进了一截。”
“自此以后，她不再拒绝我，我还发现，只要我送礼物时给的理由充分，她也不会拒收，偶尔还会回礼给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我真的听不下去了，这女的绝对是pua高手，欲拒还迎、情感惩罚、循环重复这些套路一波波的，大学生都是清澈又愚蠢的，谁能扛得住套路啊？】
【是啊，本来还认为那女的可怜，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我总结了一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乔黛又问出第二个关键问题，“她送你的都是什么？”
王涛脱口而出，“都是她出去旅游时在外面淘的小玩意，有泥塑小人，有钥匙，有手绳等等。”
每一件他都视若珍宝。
乔黛沉默一瞬。
这时弹幕在铺天盖地的讨论王涛给对方送了什么，王涛见乔大师没说话，他觉得瘆得慌，只能主动地找话聊，“头两年送的不是很贵，因为我是个在校大学生，生活费没多少，她也没收。”
“等毕业找到工作后，我给她送过一些贵重的首饰、包包。”
“其实她真不是个物质的女孩子，是我死缠烂打。”
这时王涛又把话绕回了开头，“我总觉得不应该这样，可每一次想放弃的时候，做不到，根本做不到。不瞒大家说，其实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她的正面回应，所以才会觉得越来越迷茫，越来越难受。”
“真的好难啊。”他沮丧万分，“乔大师，求你告诉我吧。”
乔黛直言：“告诉你也没有用。不管她对你有没有感情，你还是不会放弃的。”
【黛黛说的一点也没错，甭管是沉没成本还是其他，这样的情况下，撞了南墙也不一定会回头。】
【只能说尊重祝福锁死。】
就在弹幕讨论的热火朝天时，乔黛语速不急不缓，她道，“因为你被下降头啦。”
“严格来说，是降头和情感操控双重作用的结果。”
王涛：？？
哈？
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