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闫昱川的糟心事,乔黛拖着行李箱,依依不舍地跟着爸妈去了码头。
沱西岛一行,让她紧绷许久的精神放松下来。
只可惜啊,玩的太嗨了,作业没写完。
乔黛一边盘算着还需要多少时间写作业,一边排队登船,倏然,耳边传来了唤声。
“乔半仙!”
乔黛骤然回神,她扭头一看,发现正是岑翰。
几天前刚到达鹿城机场,她就被岑翰堵住,对方试图让自己在徐帆帆面前说好话。
只可惜啊,财帛动不了她乔黛的心,所以她当晚就把礼物还了回去。
本以为两人近段时间不会再有交集了,万万没想到,岑翰又主动出现在了她面前。
“有事吗?”
乔黛对于自个儿的老六行为毫不心虚,甚至还主动反问。
岑翰笑容满面地递出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幸好有您的规劝,我和帆帆的事才能成,这媒人礼您一定得收下。”
说到这儿,他心内唏嘘无比。
本以为乔黛不讲武德,直接在帆帆面前把他卖了,现在想来,还是乔半仙想得周到啊!
这招釜底抽薪,真妙!
他为过去愚蠢的、且体会不到乔半仙良苦用心的自己而感到汗颜。
乔黛:?
有一说一,她实在弄不懂岑翰的脑回路。
明明那天他就在外面偷听啊?!
“黛黛。”就在此时,徐帆帆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等站定后,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先瞪了岑翰一眼,才略害羞道,“这礼物是我们一起选的。”
有了爱情的滋润,徐帆帆容光焕发,眼波流转间,蛮是动人的韵味。
岑翰就像个愣头青,看得眼睛一眨不眨。
乔黛:“……”
这岑翰哪像精明理智的富三代啊??一整个恋爱脑。
她收下礼物,拍了拍徐帆帆的手背,欲言又止。
最后,她只留了一句,“那就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徐帆帆目视着船只远去,嘴角忽然绽出了动人的弧度。
终于苦尽甘来了,接下来,她要尽情享受生活!
乔黛站在甲板上,腥咸的海风掠过她的脸庞,几缕发丝随风律动。
她只感觉脸上痒痒的,随手把发丝撩到耳后,便兴致勃勃地拆礼物。
不得不说,徐帆帆和岑翰挑选的礼物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用黄铜制造的三清铃,上头锈迹斑斑,年代感扑面而来。
三清铃又名帝钟、法钟、法铃,上端呈“山”字形,象征三清之意,下端铃内有舌。
乔黛左手持柄摇动,立即发出“叮呤叮呤”的声音,她伸出右手,在铃体上缓缓刻画符咒。
伴随着她的动作,锈迹逐渐消失。
没多久,崭新的三清铃,新鲜出炉。
乔黛乐此不疲地摇动。
“叮呤叮呤”的声音不绝如缕,路过的旅客听到了,不仅不觉得吵,反而还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个世界难得有乔黛能看得上眼的法器,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没有趁手法器的她,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路。
下飞机后,乔黛在盛意的关照下,披上了一件薄外套。
一旁,才开机的简政,收到了一条噩耗。
“司机路上爆胎了,赶不过来,咱们得打车回家。”
乔黛和盛意压根没当回事儿,一行三人拿完行李后,便直奔候车区打出租。
“是你?好巧。”
司机万分热情地帮忙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盛意乍然对上他的脸,惊讶万分。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这司机可不就是给乔黛磕头的那个。
“是我。”
司机虽然没了几天前的愁眉苦脸,脸上多了一丝无畏和豁达,但实际上,他的头发白了大半,整个人也显得老态龙钟。
他伸手挠了挠头,等坐到车里才解释道,“一点儿也不巧,我在这儿候了两天了。”
那天,他隐约听见她们说旅游几天,所以,他一直在这儿蹲守着。
本以为没戏了,正遗憾时,他突然在出口处看到了乔半仙,一边盘算着距离,一边和附近的司机商量,这才被他等到了。
乔黛坐在副驾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疲惫,她主动问道,“是有事找我吗?”
司机摇了摇头,从中控掏出一小罐辣椒酱来,他目不转睛看着前方的路,同时小声回道,“没有事,就想给你送罐辣椒酱吃。”
“我老婆蜀城的,她去世之前,特意教了我怎么做地道的辣椒酱,可香可好吃了。”
乔黛伸手接过。
红彤彤的辣椒色泽鲜艳,很能勾起食欲。
既然司机不说,那乔黛也不问,只甜滋滋地回了一句,“谢谢。”
司机沉闷的眼里忽然划过一抹笑意。
短短几天的经历让他心疲力竭,女儿明知对方是骗子,仍选择飞蛾扑火,他打过骂过,都没有用。
最后还被讽刺没本事。
再火热的心也经不住这么伤。
是乔黛那一句“你也要对自己好一点的啊”让他想明白了。
已经走进死胡同的人,不撞南墙,她是不会回头的。
他作为父亲,做的已经够多,够负责,孩子大了,她也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他真的真的要对自己好一点。
所以,他决定离开申城这座满是伤心回忆的城市,去蜀城养老,在乡下租个小院子,种种菜,养一条狗,安度晚年。
临走前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当面和乔黛说一句谢谢。
深思熟虑后,他才选择蹲人。
这辣椒酱是他能送出的最体面、也是最有心意的礼物。
简政与盛意互相对视一眼。
这司机看似平静豁达,但实则周身萦绕着悲凉之意。
简政踌躇了一下,“你是不是碰到困难了?需要帮助吗?”
司机眼眶略微湿润,然而他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他感动道,“没有,你们一家都是好人。”
简政不再多问。
接下来的途中,司机并没有说话,他以十分虔诚认真的姿态,完成人生中最后一单。
倒达目的地后,他怎么也不肯收钱。
一番推搡,简家三人到底没争得过他,只能长吁短叹地把人放走。
就在盛意唏嘘感慨时,胡老爷子从一旁的花坛边冲了出来。
乔黛:?
敢情今天都在蹲点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