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政没跟着进去,一直在车上等着,见黛黛和钱老一前一后上车,他关心地问,“人还好吗?”
乔黛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那当然。”
虽然她赊账了,但多了一个人为她打黑工,中间商赚差价,哦不,赚功德点,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钱老:“……”
很好,又被忽悠一个,但凡今天来的不是乔黛,明天陆锦涛一准凉凉。
简政松了口气,“那就好。”他发动车子,从善如流夸赞道,“我家黛黛最厉害了。”
乔黛瞬间支楞起来。
回程途中,钱老欲言又止,乔黛虽然看见了,但她……当做没看见。
最后还是钱老先开的口。
“乔黛,其实陆锦涛他是好心,你别往心里去。”
乔黛:?
“哈?你在说什么?”
钱老干脆敞亮着说,“他三番五次拒绝你,我怕你会生气。”都说热脸贴冷屁股,最伤情分,“陆锦涛真是个好人。”
乔黛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原来就这。
她耿直地解释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我出于对工地厉鬼的承诺和对倪大师的敬重,才会屡次帮忙。他不乐意就不乐意呗,个人意愿,尊重就行了。”
“当然,我也不会上赶着去插手。”
她绝对不会把陆锦涛当成自己的责任。
“所以啊,听我一句劝,凡事想太多就是折磨。”
钱老听完,沉默了很久。
不得不说乔黛的处世态度,仿佛一闷棍把他敲醒了。
“乔黛,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说吧。”
“我加入玄门怎么样?”钱老说这话时,老脸微微泛红,他有这念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被乔黛点醒,他恐怕也不敢说出来。
乔黛:?
她认认真真地打量钱老。
年纪,有点大。
资质,一般般。
毅力,没看出来。
她实话实说,“不怎么样。我师兄师姐们,个个都是天纵奇才。”
钱老:“……”
他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还不如和陆锦涛一样,被下个诅咒、吃点苦,免费学真言符呢!
呸呸呸,这可不能羡慕。
“内门是没可能了,外门你介意吗?”
钱老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他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不介意,不介意。”
“乔黛,我也能学习真言符吗?”
敞开心扉说话是会上瘾的,钱老尝到了甜头,哪怕被乔黛拒绝,也比内耗来的好,“我也愿意一个月替你画100张真言符!”
乔黛:?
什么?这年头黑工还有自动请缨的?
到底不敢剥削的太狠,她假装沉吟片刻,“行,也不用100张那么多,到时候你看着来吧。”
钱老:!
他感激涕零。
“乔黛,你怎么这么好?”
乔黛真是他见过的最最最善良可爱美丽的孩子,除了那张嘴有点不饶人。
前排驾驶座上的简政,竖着耳朵暗中偷听。
越听越触目惊心。
那可是钱老啊?
黛黛身处的玄门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钱老都只能勉为其难当外门弟子,真是荒诞不羁!
乔黛给钱老打预防针,“外门弟子不是说说就行的,得有拜师大典。”
“呃,等我见到大师兄,再给你安排。”
甩手掌柜嘛,她的强项。
反正通通交给大师兄!
这已经不是钱老第一次从乔黛嘴里听到大师兄三字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见面?”他希冀地问。
乔黛惆怅了。
这个问题问的真好啊,她也想知道。
难道是她还不够出名吗?
又或者大师兄遭遇了不测?
乔黛一通脑补,终究稳不住了,不行,还是得想办法另辟蹊径,总等着算怎么回事儿呢?
“快了。”
钱老:“……”
你看这个饼,它是不是又大又圆?
不过他只敢心内腹诽,并不敢明面质疑,“行吧。”
他由衷地添了一句,“希望你们早点见面。”
乔黛唇角翘翘。
很好,渴望大师兄露面的队伍又壮大了。
*
翌日,雷打不动六点起床的乔黛,被迫五点起床了。
没错,学校本着‘自愿’的原则,六点早早读。
因为陆锦涛,乔黛本就睡得晚,又早起一小时,她头一回睡眼惺忪。
在车上吃着早饭,她唉声叹气吐槽,“早读就算了,早早读又是什么鬼?”
“实在不行我住校吧,从家到学校还要半小时呢。”
真是太可怕了。
乔黛才上了一天学,不仅对学校的憧憬稀巴烂,还打起了退堂鼓。
盛意虽然溺爱乔黛,但也不会惯着她退学,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等下我和陶老师商量,以后早早读咱就不参加了,晚自习也是。”
乔黛眼神唰地一下亮了,“真的吗?”
好大学还是要考的,试卷还是要做的,但充足的睡眠也很重要,“妈,谢谢你。”
盛意哑然失笑,以前她怎么没发现黛黛这么搞笑的一面呢。
乔黛在车上补了会儿觉,眨眼就到了学校。
她背着书包往班级走。
宋幼珊已经把两人的书桌调换了位置,见乔黛来了,她迅速捧出一个小蛋糕,献宝似的递过去,“乔黛,我爸让我给你带的。”
此刻的宋幼珊哪还有昨天半点高冷的模样,浑身上下写满了‘乔黛贴贴’。
乔黛正好没吃饱,三下五除二就把小蛋糕吃光了,临了竖了个大拇指,“真好吃。”
宋幼珊:!
明天得带两个!
早早读就是背书,半个小时后,住校生去食堂吃早饭,走读生则待在教室。
前排的葛莹,自从昨天乔黛和她讲了一句悄悄话后,一直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
她没吃早饭,就呆呆地坐在位置上。
谁和她讲话都不理。
吃完早饭,才是早读。
葛莹忽然被陶老师叫到了办公室,临走前,她回头深深望了乔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