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校长正准备等乔黛打完招呼后,言语激励一番她好好学习,谁料想,这乔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最要命的是,这牌出在了他的心巴上。
就,无法拒绝。
“你怎么知道的?”
整整半月,他日渐消瘦,精神越发萎靡恍惚,去医院检查也没什么结果,医生嘱咐一句多休息就把他打发了。
杨校长老态龙钟的面上满是困惑,他喃喃自语,“所以我这是怎么了?”
盛意:“……”
她可太好奇了,为什么黛黛乔半仙的名气如日中天,可现实里,却从来没人能认出来?
乔黛回道,“因为你被下降头了。”
“降头?”
杨校长木在原地,无尽的恍惚中,掺着微不可闻的恐慌,“降头是什么?”
“是一种巫术。”乔黛尽量用通俗易懂的文字解释,“如果你吃下或者接触过某一种受过咒语的东西,就会在特定的条件下发作,从此改变习性,最严重的情况是被他人控制思维和身体。”
精通降头的巫师,可以远从千里外害人,来无影去无踪,甚至置人于死地。
杨校长运气还算不错,给他下降头的巫师水平泛泛。
“你回想一下,最近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没有?”
问完后,乔黛就后悔了,让一位被下过降头的受害者承认自己行为出格,那不能够。
果不其然,杨校长思忖再三,摇了摇头。
“那我该怎么办?”
三言两语间,他的思绪已经被乔黛带偏了。
乔黛带着杨校长去沙发上坐下,“闭上眼睛。”
杨校长本有些犹豫,但对上乔黛那双干净无尘的眼眸,听话照做,他看似古井无波,沉稳有素,实则衣角都快被揪烂了。
兀然,温润的触感从额头袭来。
乔黛以手代笔,调动修为,绘符一气呵成,“好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像是被春日暖风拂过,酥酥麻麻却舒泰不已。
杨校长混乱的思绪,忽然就清明了,一下子拨开云雾见了青天。
“这就好了?”
乔黛沉吟片刻,实事求是道,“没有,我只是暂时帮你压制了一下。”
“为什么?”
“看你夫妻宫光滑平润纹线稀少,则证明你和你老婆感情和睦,婚姻幸福。但降头是她找人下的,又因为下降头的巫师水平不够,所以她充当了媒介。”
“如果我帮你破降,巫师势必会遭到反噬,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此一来,你老婆也会丢半条命,我不能替你做主,你好好想想吧。”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杨校长只感觉脑中嗡嗡作响。
什么叫降头是他老婆找人下的?
“不可能。”云里雾里间,他斩钉截铁地否定。
乔黛习以为常,谁叫不可能这句话她都听烂了呢。
事实上,否定地越坚决,打脸越痛。
“我是看你夫妻感情和睦才友情提醒的,你要是坚持,我现在就帮你破降。”
杨校长:“……”
要是乔黛和他据理力争,他心里还能踏实点,可她偏偏不啊!
他心头仿佛裹了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我……我再想想。”
着实没什么底气。
“行。”乔黛相当尊重他的意见,“那我们就先走了。”
“对了,一定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哦。”
杨校长如丧考妣,只随意摆了摆手,任由他们离开。
简政和盛意倒也不在乎,离开校长室后,盛意迫不及待地问,“黛黛,为什么没人能认出你?”
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乔黛把对着葛洪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小术法。”有哥哥的前车之鉴,她不能让直播带来的名气影响生活。
盛意恍然大悟。
随后笑吟吟地调侃道,“黛黛,你真是柯南体质啊。”
艾玛,走哪到哪都是问题人。
乔黛:?
柯南?
柯南是什么?
她歪头,瞪圆了眼。
懵懂清澈柔软的眼神一望过来,盛意缴械投降,心头软成了泥,“调侃一个人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意外发生的词语啦。”
乔黛恍然大悟,她蹙眉纠正,“你说的不对,那是因为我看问题的角度和你们不一样。”
譬如说杨校长被下降头,普通人哪能发现。
既然发现不了,那就是没事发生。
盛意揉了揉她可爱的脑袋,“对对对,我黛黛说的最对。”
说完,她胳膊肘抵了抵简政,“在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
简政骤然回神,捏着指节闷声道,“我在想,那栋楼捐亏了啊。”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倘若黛黛帮杨校长解决了性命攸关的大麻烦,杨校长势必会护着黛黛。
盛意:“……”
思路真是清奇突破天际。
她无话可说。
乔黛:?
捐啥楼?
盛意和简政互相对视一眼,随意扯了话题敷衍过去,好在乔黛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捐楼事件就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他们把乔黛送到教室,十步九回头地离开了。
至于乔黛——
噫,心大的她完全没有这种情绪,她憧憬着即将展开的、从未体验过的、美好的校园生活。
第一中学在高一尾声时就进行了文理分班,所以,班级成员都已经互相熟悉了,乔黛四舍五入算是个插班生。
教室的每个座位上都摆着满满当当的教科书。
乔黛走进教室后,只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空位。
不得不说,她松了口气,立刻开开心心地坐了过去。
同桌是一位长相古典婉约的女孩,柳眉弯弯,皮肤白净无暇,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她侧目,眼里冷若冰霜。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
最后又专心致志地看起书来。
把乔黛无视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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