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进来!”
“启禀殿下,我们俘虏了倭人的少将军!”
“好!”
楚凌霄快意地拍桌而起!“人在哪里?”
“就在水牢内!”
“好,好好好!”楚凌霄一连说了很多个好字,足见他心中的快慰。
憋屈了几个月,好不容易从被动挨打到和他们打的有来有回。楚凌霄终于是打出一点战绩了!
当下他就拿出纸笔。准备向京城报告这个好消息!
然而,当他的手碰到纸笔时,他却停顿了。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当然会高兴,但是这样的话…皇帝是不是就该叫他回去了?
毕竟身为太子,长期和军队接触,实在容易让皇帝心生嫌隙……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回京只是添了不大不小的功劳。他真正想要的军心却没有得到!
现在好不容易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功,赢了一点军心。
若是他乘胜追击,在军队面前刷足了好感。那么……就算有朝一日他……也不怕皇帝随便给他脸色看了!!!
想到这里,楚凌霄就把手收了回来。
水牢里的倭人少将军,他要拿来钓鱼。
大鱼他是不期望了,但是一些小鱼小虾,他还是愿意要的。
毕竟,谁会嫌弃名声太好听呢~
于是,楚凌霄大大方方将俘虏倭人少将军的消息一并放了出去,静待咬钩。
云巅书院里。容秦拿着一封书信发愣。
这是祁连书院送来的请帖,邀请他前去游学。毕竟云巅书院二子中举的事还没过热乎劲呢!
不仅祁连书院,燕北周围的各个书院都向容秦发来邀请,只是先前由于种种原因,容秦没有出发。
现在么……
容秦想了想,平安已经六个月了,若是跟着谢昭婉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毕竟以前小,他得帮忙带着,现在大了许多…自然……
虽然平安很乖巧,但是山水迢迢。容秦没有发疯到想着带六个月的孩子上路游学。
回到家和谢昭婉商量了一下后,谢昭婉有些沉默。
“怎么了?”
“唉。我也想出门走走。”
容秦摸摸鼻子。“要不,等到平安一岁了,我们再一起出门?”
谢昭婉懒懒地横了容秦一眼。
一岁就带出门,你可真的敢想敢说!
谢昭婉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很快就给容秦打包好了衣物。
夫妻二人温存了一天后,容秦带上云巅书院的学生们出门了。
因为就在周围,所以不用车马。众人直接步行。
主要还是省去了不少车马费。容秦的钱是真的不够书院这群学生花的!
年轻的山长带着年轻的学生们走在大漠之间高声附和先辈们留下的边塞诗歌。游走在绿水青山之间,唱着各自家乡的民谣。
这一路,走的是意气风发,精彩纷呈。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祁连书院。
骑射科的弟子一早就派了人去报信,所以祁连山上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到山长下到学生,众人皆到山脚下迎接。
就见那迎面而来的队伍朝气蓬勃。年轻的学子们稚气未减,各个面带笑容。
为首的年轻人被众学子簇拥而来,犹如众星捧月,星拱北辰。浩浩荡荡,煌煌赫赫,气象万千。
祁连书院的山长见了,一时之间惊叹于对方气势,没等他们走近就走下阶梯。
“容山长一路风尘,辛苦了。各位同学。辛苦了。”
祁连山长是个相貌敦厚的中年男人,蓄着短须,看上去十分稳重。
“烦劳祁山长远来相迎。”
众人寒暄几句,云巅书院的学生们就跟着上了祁连山。
祁连山书院并没有多少年。书院建造低调,处处契合此地的山势,仿佛与大山融为一体,平添了几分厚重感。
云巅书院的学生们没忍住打量。与之相应的,祁连书院的学生对云巅书院的学生十分好奇。
他们穿着十分随意,各个腰间都挂着不一样的石头。
“这是什么?”有人好奇问。
云巅书院的学生看了一下,笑着举起来说道:“这是我的问心石。树下捡的,怎么样?漂亮吧!”他非常得意于自己的石头。
只是祁连书院的学生就不懂了,“这问心石是什么?有什么特指么?”
有人跳出来,摇头晃脑道:“我们山长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于是他鼓励我们,去当一块石头。敢于琢磨,不怕琢磨!”
祁连书院的学生不由陷入沉思。
有人跳出来道:“胡说!山长明明是告诫我们在琢磨石头的过程中要平心静气。就如读书做学问一样,要平心静气来,才会有所成就。”
祁连书院的弟子们再次点头沉思。
“非也非也!山长的用意明明是希望我们琢磨石头不忘初心,能够为大燕百姓谋福祉才对!”
祁连书院弟子愣神。
因为云巅书院的几伙人已经脸红脖子粗地辩论起来了。
“胡说!你是错的!”
“放屁!你才是错的!”
“别争了,你们都是错的!”
“放屁!”“你放屁!”
容秦脸都红了。第一次去人家家,结果自己人吵起来了可还行!
随行的王端皱眉,提高声量道:“停下,你们这是在做客!”
不是在自己家,都老实听话一点儿!
弟子们听到王端的提醒,这才纷纷减弱了声音。但是表情依旧愤愤不平,大有改日再战的意思。
祁连山长旁观了一会儿,笑眯眯地捻着胡须叹道:“我原本想着,能够一手教出状元探花的人,能是怎样的呢?我今日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
容秦的脸更红了。
面对祁连山长赞赏的目光。他连连摆手道:“不是我的功劳。都是他们自己用功,还有夫子们的督促。”
祁连山长笑着点头,“善。”
果不其然,能得到宣文二字作为嘉奖的,定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我听闻,云巅书院每月都有月考?”
“是。”容秦说道:“一来是检验他们所学,二来是鞭策他们进步。”
离得近的书院学生听了不由垮了脸。
考考考,他是真的不想考!!!
祁连山长点头。
心中不由想到:早前听闻这位大人被免官。如今看来并非能不不够,而是陛下另有安排。
宣文二字一出,就昭示着他已简在帝心了。
只是不知道,陛下会何时启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