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我承认,你的彩礼钱是我拿的。”
“但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从小就生活在乡下,心里头总有些自卑,我怕到城里头被人嘲笑,这才想多带点钱傍身的。”
“那些钱我一分都还没花出去,都还在我这,我现在通通还给你,你能不能别报警?”
她面上虽然是一副含着泪花的可怜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双手几乎快要把掌心抠破,胸腔里更是积聚着浓浓的恨意。
明明这次她占尽了先机,可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还是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的顾盼跟那个总爱当着众人的面扇她巴掌,骂她是个婊子的顾盼逐渐重合,强烈怨恨让她的身体都细细地颤栗起来。
而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祈求自己原谅的人,顾盼眉头紧皱,还是把人扶了起来。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把钱拿回来而已,是对方一直不肯承认,事情才闹到了现在这一步。
“你先把钱给我拿回来,我在这等你,不然我们派出所见。”
“谢谢你,盼盼,我这就去!”
陈礼茹抹着泪神情激动的道着谢,谁也没见着,她一转过背,一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一双眼睛里的恨意更是像要沁出来。
等顾盼成功拿到钱后,心满意足地就跟李旭开着满载的轻卡回家去了。
而像郭正安这样的人,早就被他们扭送回派出所了,不出意外,革职肯定是跑不掉的。
坐在车上,顾盼忍不住又把钱掏出来数了一遍,整整五千块,厚厚一摞。
今天这事都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她原本都以为找不回来了。
她今天也总算确定了一件事,陈礼茹恨她,而且是在故意针对她,从一开始,她的感觉就没错。
就算对方掩饰的再好,她也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她眼底的恨意。
只是她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恨她?
如果单单是嫌她霸占了她十八年的人生,可这也不是她故意的啊,而且现在两家早就换回来了,可以说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这份恨意怎么着也该消了吧?
想了一阵她还是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她把这些事都归结于对方是个小心眼子,以后看见了离远点就是。
而看着她把钱翻来覆去地数了几遍的李旭眼中也透出笑意来,他现在无比庆幸当初努力挣到了钱,才能遇到他的小媳妇儿。
他今后的日子也总算是有了奔头,他要更努力些,把她娇养在家里头,叫她每日什么都不做,就跟几个小崽子一起等他回家!
天黑之前,他们也成功回了陈家村。
当车在院子里停稳之后,小老大跟小老二率先反应了过来,噌地站起身就往外头跑,声音又响又亮。
“爸,妈!”
不过短短十天的时间没见,小老大跟小老二两人就跟葱一样,居然拔高了不少,以往暗黄干瘦的小脸也白净圆润了起来。
虽然还算不上强壮,但跟以前比起来,那可好了太多了。
那两个孩子跑到两人跟前之后,径直扑进了顾盼的怀抱,一口一个妈,叫得亲热无比,却连个眼神都没给李旭。
顾盼也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望着呆站在一旁的冷脸男人,她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也难怪这两个孩子跟着李旭生活了这么久,跟他都不怎么亲,男人这副威严的样子,确实能轻松吓退百分之八十的孩子。
望着怀里的两个小孩,她凑到他们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来。
“你们的爸爸这次还专门从城里头给你们两买了水果糖跟玩具枪,不过他还不太好意思跟你们两说,得你们自己找他要去。”
“真的吗?爸爸他真的买了吗?还是专门给我们买的?”
听到有零食跟玩具,小老二眼睛都在发光,语气里更是有抑制不住地激动,而小老大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一双眼睛也是亮晶晶的,显然也很想要。
他们长这么大,除了逢年过节的日子里能吃上糖,平日里都只能羡慕村里头的其他小孩,更别说属于自己的玩具了,他们之中,只有弟弟才有自己的玩具。
李旭看着那凑成一团,悄悄讲着小话的几人,眉眼柔和下来,心里头也算是想明白了。
一年到头,他就没有几天是待在家里头的,这两个孩子跟他不亲也正常,好在孩子还小,他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去弥补。
他正想着要不要把手头接的那个外地工程给推掉,就见顾盼站了起来,那两个孩子也在跟她对视一眼后,一左一右地朝着他就走来了。
正当他有些不明所以,这两个孩子就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一口一个爸,小老二更是稀奇地对着他撒起娇来。
“爸,我们要吃糖!”
“爸,你买的玩具枪在哪啊,快拿给我跟哥哥看看嘛,爸!”
听到这些话,李旭总算是明白他们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了,可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糖跟玩具,他只得朝顾盼望去。
对方正满脸笑意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间,顾盼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李二,你专门给孩子们买的东西还放在车副驾驶坐后头干啥呢,别藏着掖着了,赶紧拿出来给他们呀。”
还不等男人说些什么,那两个小孩就欢呼一声,自己拉开车门,爬上去找去了。
很快,两人就兴高采烈地一人手里端着把玩具小手枪下来了。
“谢谢爸爸!”
他们高兴地围着男人打转,缠着他教他们打枪的姿势,父子之间的关系在这一刻骤然拉近。
而早就听到动静出来的陈家夫妻望着眼前这一幕脸上也挂起了笑意。
夕阳的余晖撒在他们身上,像是一幅温情满满的水彩画。
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忧愁。
郭正安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今天这事,他不仅被革职了,还留下了底子,以后再想进这些国家单位,那可就难了。
就连当初帮他进局里那位领导出来打圆场都没了作用,可见那个男人不简单。
他妈他们当初为了他这个工作,那可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现在工作丢了,他连家都不敢回了,径直去了酒馆里头。
等他再出来时,已经喝了个烂醉,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只要一想到今天的事,他的眼里就只剩下怒意跟恨意,不仅是那对狗男女,陈礼茹这个贱女人也同样可恨!
看样子,她明知道那对男女不好惹,还把他当枪使。
到头来,她倒是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发了!
而且那贱女人全程居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越想,他心里头就越是愤懑不平。
他干脆拎起酒瓶子就朝顾家走,他要去找那个贱女人算账去!
不然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