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给金麦找的任务就是那种必须要完成,任务难度大,稍有不慎就要跟着任务一起消失的那种。
不过安室透不可能就这么看着金麦死亡,毕竟还要抓回来询问组织有关实验体的信息。
想到这里,安室透眼神暗了暗,最近新出现的那个叫布朗克斯的人,看朗姆信任的程度就不难猜出,那个人是实验体。
安室透一边思考着组织内部信息,一边分出心神观看着金麦的行动。
这次行动必须失败,这样金麦才能在琴酒以及朗姆那边失去信任。
安室透会帮着不让金麦死亡,但是失败肯定是要失败的。
不过这失败也要有个技巧,比如说,要让金麦看起来力不从心,不然组织那边没法交代不是吗?
安室透浅浅的勾起嘴角。
而一心完成任务,打算结束就去炸掉松田阵平的金麦自然是不知道安室透内心的想法的。
一想到那个害死姐姐的罪魁祸首,会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金麦就浑身兴奋的想要颤抖。
“啊,真想见见呢。”金麦舔了舔嘴角,想速战速决。
虽然临时接到安室透的安排让他不是很开心,但是想到一会儿的复仇行动,金麦复又振作起来。
就当是开胃小菜好了,金麦如此想道。
任务进行的格外顺利,这让金麦有些慌张,不过这点慌张很快就被兴奋所掩盖。
金麦没脑子,这是所有组织人员都知道的事情。
安室透自然也不例外,只要在金麦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一点像意外的小惊喜,就可以达到预期效果。
所以,当金麦无比顺畅的完成了任务之后,却发现绳子不结实了,金麦皱了皱眉,发现是窗边凸出来的碎片磨的绳子有些开裂。
身后追着他的保镖已经逼近,不得已,进来只好趴在窗户外边,期望外边的情报人员波本能给点帮助。
然而等了三分钟,眼看着窗户旁边的保镖就要拿绳子过来围攻他,知道指望不上波本,金麦只好利落的翻身进了旁边的屋子。
那是一个仓库,灰尘随着金麦的进入扑簌簌的落了下来,金麦被灰尘呛得咳了两声。
不过时间不允许他平复,所以金麦以最快的速度踹开了门跑了出去。
身后的保镖们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指示,一半的人跑走了,没几分钟,一半的保镖身上就带上了手枪。
枪响此起彼伏,金麦咬了咬牙,努力的避开子弹,然而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身上被子弹划过两个伤口。
火红色的头发让金麦的目标十分显眼,平时被金麦炫耀的,当成标志的火红色头发,此刻却让他厌恶起来。
不过维斯帕喜欢,金麦当然不能减掉,还要时不时的去补色。
不过这一点也没人知道,所以金麦到现在还是红色头发也没人有异议。
金麦一边跑着,一边把衣服上的帽子带了上去,后面的保镖们一下子失去目标,也不敢轻易开枪了。
一路从二十六楼跑下来,时不时还有保镖在楼梯口围堵,金麦到达一楼的时候不可谓不惨烈。
捂着腹部的伤口,金麦气喘吁吁的坐上了波本的车子。
“呵,来的有够及时的。”金麦瘫倒在后座上,嘲讽的说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是嘛?”安室透完全没有被金麦影响,笑眯眯的反问。
听到安室透的话,金麦也没有反驳,他随手拿到了安室透放在后座的医药箱,一边给自己包扎一边疑惑。
“你早就知道我会受伤?”金麦死死地盯着安室透,似乎只要他说出让自己不满意的答案,就要出手。
“这个医药箱一直都放在我的车上。”安室透耸了耸肩,“但是里面大部分都是易容用品。”
安室透不会易容,但是千面魔女贝尔摩德会,而且两人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金麦翻了翻医药箱,果然除了上面浅浅的一层伤药,下边一层全部都是一易容用品。
金麦自然相信了安室透的话,包扎完成之后,把刚刚偷出来的装着重要资料的U盘扔给了安室透。
安室透虽然在开车,但是还是注意到了金麦的动作,于是灵巧的接住了U盘。
“很危险的,好吧!”安室透皱了皱眉,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金麦嗤笑一声,没有搭理,坐在车子后面闭目养神。
安室透眸光闪了闪,把U盘放进口袋之后,安安静静的开起了车。
没过多久,安室透就把金麦送到了地方,金麦下了车。
车内,安室透默不作声的调换了U盘;车外,金麦睁开眸子,其中看不见一点疲惫。
千奈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和松田阵平正在努力的思考如何自然的出现。
不过没等两人思考完毕,门铃就响了起来。
松田阵平有些疑惑,这个时间段应该没有人过来了才对。
打开门,却见是一个红头发的男子,一脸欣喜的看着他。
千奈站在松田阵平时候,看到那一抹火红色的时候,立马把松田阵平拉了过来。
就在千奈拉走松田阵平的一瞬间,一声枪响自门口传来。
子弹擦过松田阵平的脸颊,松田阵平的面庞渗出丝丝血色。
千奈但手有些微微颤抖,刚才若不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松田阵平绝对会被子弹打到。
鬼知道金麦瞄准的是哪里。
这声枪响也像一个讯号,原本空空荡荡的走廊里,突然闪现出了许多公安。
金麦自然知道今天跑不掉,但是为了千奈的那张脸,也值得冒险一试,他的时间不多了。
布朗克斯现在已经成为朗姆的心腹了,他这个废物自然要被扔进垃圾堆里。
在最后的时间里,和姐姐一起去死,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金麦迅速的用手枪打断了锁链,进了屋子,反锁上房门,用枪指着两人。
松田阵平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迅速的拿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枪,两人就这么对峙起来。
而千奈也不是什么菟丝花,同样也在第一时间拔出了身上佩戴的手枪。
二对一,金麦胜率十分渺小。
然而金麦似乎并不怕,他拉开了身上的外套,里面赫然就是炸弹。
“炸弹?!”松田阵平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带着同归于尽的目的来的。
千奈也皱了皱眉,她以为金麦既然想要自己这张脸,就不会赶尽杀绝,果然还是松田阵平说的对。
变态的想法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推断。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金麦摇晃着脑袋,“你们看呀,我已经把它们带来了。”
说着,金麦就从上衣的衣兜里掏出了两个罐子,一个是被割下来的鼻子,一个是装着被挖下来的眼睛。
“看看,看看,只要最后一步,把他们组合在你的脸上就完美了。”金麦近乎痴迷的看着千奈的脸。
千奈被金麦的目光看的鸡皮疙瘩直冒,这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实在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公安的指令是尽量抓活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下杀手,所以,在僵持的这一段时间里并没有动手。
金麦一只手拿着玻璃瓶子,另一只手放下了手枪,从衣服里面拿出了引爆器。
金麦瞥了一眼窗户,微微一笑威胁着松田阵平,“去把窗户关上呀,我可不喜欢别人看到我姐姐的样子。”
松田阵平咬了咬牙,他并不知道经脉身上的炸弹型号是怎么样的,单单只靠一个引爆器和隐约露出来的小碎片,他分辨不出来。
没有办法,松田阵平只好听金麦的话,转身去到窗户那里,拉上了窗帘。
趁着松田阵平去拉窗帘的时候,金麦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里的玻璃罐子,然后重新拿起了手枪。
“诶呀,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让你变成姐姐的模样呢。”金麦观察起千奈的脸,“你给我的姐姐额头上开了一个洞,这样不太美了,我就免了。”
说着,他又四处环看着千奈,“脸上有针线的痕迹又不太真实,不然我把它们直接贴到你的皮肤上吧?”
松田阵平一直在找机会进攻,然而金麦被实验加强了的五感可不是吃素的,即使没有时刻关注着松田阵平,也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那边的小帅哥可不要轻举妄动哦,希望你可以满足我小小的心愿,不要让我带着遗憾和你们同归于尽啊。”金麦笑着说。
不过那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其实金麦还是很好对付的,比如说他的姐姐维斯帕就是一个弱点。
但问题在于维斯帕是在金麦面前被一枪打中脑袋,没办法编瞎话。
千奈想了想,终于想起了可以击破的点。
“关于你姐姐的死,你不觉得奇怪吗?”千奈开口问道。
“什么?”金麦没想到千奈死到临头还要留两句遗言。
“我当时瞄准的可不是她的脑袋,而是她肩膀呢。”千奈说道,“毕竟当时我们的目的是活捉,要不是伏特加的那一个拐弯,她肯定不会死。”
看到金麦呆愣,千奈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你仔细想想,当时真的是意外吗?伏特加那么好的车技怎么会刚刚好,让子弹射进她的眉心?但凡伏特加偏一点,就不会是现在的结果不是吗?”
千奈带着反问的语气,让金麦有些不确定起来。
自从维斯帕死在面前,金麦就没有胆量去回想当时的场景,但是现在在千奈的循循善诱之下,却突然发现好像真的不像是意外。
“我不信!他们有什么理由?”金麦明显已经听进去了,语气十分焦躁。
“维斯帕已经不受控制了,不是吗?”千奈知道自己赌对了,“她总是频频的制造意外事故,甚至不向组织报备,很多次都差点暴露自己。
甚至打电话给警方提供案件线索,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能令组织疑心吗?”
金麦动摇了,维斯帕所做的一切确实会让组织疑心,而组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即使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实验体。
更不要说,维斯帕在还没有称号的时候,还试图逃跑,金麦不确定组织是否得知维斯帕的心思。
要千奈说,金麦就是没什么脑子,组织要是杀他们,用得着这么复杂的手段吗。
不过显然金麦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松田阵平抓住机会,一声枪响。
但是金麦虽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五感被加强了的他,还是发觉了异样。
两声枪响过后,金麦倒在地上,显然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松田阵平则是被子弹打中了肩膀。
听到枪声,门外的公安一窝蜂的冲了进来,千奈没有管躺在地上的金麦,而是迅速的跑到了松田阵平身边,担忧的看着伤口。
松田阵平捂着肩膀倒在千奈的身上,看着松田阵平痛苦的表情,千奈立马大声尖叫,“救护车!医生!”
因为怕出现意外,所以救护车很早就停在了周围隐蔽的角落里面,听到枪响以后,他们也立刻的出来了。
松田阵平被七手八脚的抬上了救护车,千奈紧紧的抓着松田阵平没受伤的手,一时失语。
她没想到金麦即使在失神的时候,还会注意到旁边的动静,是她的错。
两次了,松田阵平和她在一起后,几乎就没有幸运过。
千奈勾了勾手指,或许,离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她能去哪里呢?除去父母那边,她无处可去了啊。
长长的头发掩盖住了千奈的神色,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发现千奈的不对劲。
松田阵平肩膀上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但是子弹穿过肩膀,没碰到骨头,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
松田阵平本来想装装样子,让千奈心疼一下,可是却敏锐的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松田阵平悄咪咪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千奈的脸色不太对劲。
直觉告诉他,要是不说点什么,可能会有个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松田阵平动了动手,让千奈脱离了自己的情绪,干巴巴的安慰道,“我真的没事,千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