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做了标记,继续说:“南侧门往东三米处,穿着墨绿长裙的女人,168,50公斤。”
箫厌抿了一口酒:“排除。”
“大门往左十米处,深蓝西装的男人,180,70公斤。”
箫厌笑着跟路过的人打了个招呼,转身时嘴唇微微动了动:“排除。”
莱恩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多做了易容的人?”
箫厌挑了挑眉,眼里似乎带着笑意:“他们不清楚我们的态度,自然会谨慎一点。”
莱恩嗤了一声:“继续。你左前方七米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181,70公斤。”
箫厌微微眯了眯眼,刚好跟那人对上视线。他弯唇一笑,朝那人轻轻点头。
转身时,他双手抱臂:“卡西。”
正在后院待命的程安卿听见了,立马给从白新那里借来的手下发布命令,让人给卡西递了一张小小的卡片。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卡西、苏蕴岚和苏然三个人被陆陆续续的找到,他们的人也及时的递上了卡片。
就在那三个人一副想要透气的样子,准备往后院那边走过去时,箫厌不动声色的跟在他们身后,盯着他们防止他们临时反悔。
“莱恩,苏然拐了个弯,注意监视。”箫厌淡声开口。
莱恩也一直盯着:“没问题。”
……
自从宴会开始后,雪野就一直找机会想溜。她面不改色的跟路过的人打招呼,然后悄悄一路往侧门那边走。
“雪野。”身后突然有人叫住她。
毕竟是在做坏事,雪野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她镇定的转身:“有什么……谢忱?你喊我干什么?吓死我了!”
谢忱弯唇一笑,朝她伸出手:“一起去跳个舞吗?”
雪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宴会厅中央的舞池。她干笑两声:“那什么,我现在有事……”
她说着,突然注意到附近看着他们两个的人比刚才多了很多。
……也对,貌似她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来着。
“那……我的荣幸。”雪野硬着头皮把手放在谢忱的手上,不情不愿的跟着他走向舞池里。
而另一边——
林安槿咬着蛋糕叉子,有点无奈的对一旁的白新说:“爸爸,周围好像有好多叔叔阿姨想跟你打招呼,你不理一下他们吗?”
白新挺认真的把两种饮料混合在一起,还搅拌了一下:“崽,要尝尝吗?”
林安槿一脸嫌弃:“不要。爸爸,我要去上厕所。”
白新点头:“好,我叫你姐姐过来跟你一起去。”
林安槿赶紧拽住站起身的白新:“别!姐姐忙着呢!”
白新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那你就忍忍吧。”
林安槿瞪大眼睛:“这怎么忍?!不行,我一点都忍不住,我现在就要去厕所!”
白新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指缓缓点在桌面上:“是、吗?”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林安槿敢怒不敢言,气鼓鼓的坐回去。
见她这样,白新往椅背上靠了靠,眼里不自觉带上了点笑意。
林安槿逃不掉,一双大眼睛就到处看。突然,她眼睛一亮:“我看见妈妈了,我要去找妈妈。”
白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林枝沐和林柏寻他们几个就坐在那里吃东西。
他站起身:“走吧,爸爸带你过去。”
林安槿早就料到了,这会就快快乐乐的跟着白新走过去。
一走到林枝沐身边,这小姑娘就黏黏糊糊的凑上去:“妈妈~”
林枝沐搂着她:“怎么了宝贝?”
林安槿直接告状:“爸爸好烦哦!他一直一直跟着我,我想自己去玩都不行。”
林枝沐拍了拍她的脑袋:“这里说不定很危险呢,你爸爸跟着你就安全多了。”
林柏寻也跟着说:“就是,阿槿你就老实点吧。”
林安槿:“……”
可恶!
她气得一跺脚:“我去跟哥哥姐姐们玩了!”
白新眯了眯眼,准备随时盯着自家崽,生怕她会趁人多开溜。
林安槿也知道她爹一刻不停的盯着她呢,所以趁着白新眯眼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她钻进林云归和林润中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兄弟俩只觉得面前飞过去一道黑影,还没看清是什么,那道影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这群家伙还疑惑着呢,林筠甚至往四处看了看:“阿槿不是说让我们带姑姑和四叔在这里等她的吗?她怎么还没来?”
林云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再等等吧,白叔叔都在这里,阿槿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白新看见这一幕,冷笑了一声。他在耳机上敲了敲:“安卿,阿槿跑了。可能往你们那边去了,注意着点。”
程安卿立马回应:“好。”
白新也没关掉耳机,一边向伪装成侍应生的手下发布命令,一边自己亲自去抓林安槿:“注意大小姐,看见她立马告诉我。”
“是!”
还被谢忱拽着跳舞的雪野隐约注意到了什么,正想脱身的时候,谢忱在她耳边低声说:“别乱跑,这里还需要你看着。万一有人要对阿槿不利,只有你能阻止他们。”
完全不知道林安槿已经成功脱身的雪野觉得谢忱说的非常有道理,她耐下性子:“知道了。”
而成功脱身的林安槿完全没往后院去,她七拐八拐,绕到了地下室附近。
“苏然!”她小声喊了一句。
下一秒,角落里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小七!”
男人卸下伪装,露出那张少年的脸:“小七,你终于来了。”
林安槿脸色淡淡:“苏然,你这次来见我,是想带我回去吗?”
苏然认真看着她,眼里是几近疯狂的固执:“小七,我带你回家,我们才是一家人!”
林安槿注意到空气中似乎有不同寻常的味道,她笑了一声:“苏然,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就算是失忆了也一样。”
苏然似乎有点怔愣:“失忆?小七你在说什么?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
“是吗?”林安槿的眼里一片冰冷,她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地下室门口,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那你记得吗?你把我关在地下室里的时候,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