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婆说完,鬼器什么的我就不想了,毕竟自身实力摆在这儿。
我现在只想弄清,和鬼物签订血契,究竟需要多少功德?
还有,他们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我身上功德不够的?
想到这儿,我便把心里的问题问出了口。
陈婆有些无奈道:
“看不见功德,一是因为你刚踏足江湖,过去也没正经拜过师门,所以没有这种眼力。二是功德积累不足,所以连开眼的门槛都还没摸到。”
“开眼?功德这东西是能看见的?”
陈婆点了点头:“四级以上,包括四级在内的鬼物,凭你现在的功德,根本没办法和它们签订血契。”说着,她不知从哪儿居然摸出三颗情珠,接着又说:“小鬼三寸、恶鬼七寸、厉鬼三十寸!”
三十寸?!换算一下正好是三颗情珠!
可三颗情珠也只够和一只厉鬼签订血契!
上个月我拼死拼活才挣到两颗情珠,这不完犊子了么?
然而下一秒,陈婆却大大方方地把情珠递给我说:
“张瞎子偷学养鬼术,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三颗情珠,算是你除掉他血衣鬼的报酬。”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婆,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情珠问:
“陈婆,你让我解决张瞎子的麻烦,该不会就是为了要给我情珠吧?”
“不错。”陈婆淡淡一笑,又道:“凡事都有规矩,白给你的东西,你就算拿着也不会珍惜。”
看着手里这三颗情珠,陈婆的话使我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在此之前,虽然我觉得情珠很重要,但从没像现在这样重视!
同时,一想到白老板还要将这些情珠作为租金收走,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诶?不对!有件事我似乎想明白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陈婆,试探着问:
“白老板故意拿走我的功德,她的目的,难不成就是想让我无法借助功德变强?”
陈婆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讶:
“本事不咋样,脑子倒是转的挺快!”
是了,如若不然,白老板又怎么能玩转在我们这些江湖人中间?
其实情珠能不能为她所用都是其次,但只要我们无法利用情珠变强,那就对她构不成威胁。
所以表面上大家相安无事,但背地里应该对白老板都有所防备!
难怪当初常钰说各家交的房租都不同。
看来白老板完全就是看人下菜碟!
假如钱对我有利,那她必然会让我用钱来交付房租。
若功德于我有利,那她便要收走我积攒下来的功德!
回想起来,当时那枚黯淡无光的情珠,她收走时没有一句抱怨,这一度让我感到疑惑。
现在想想,她根本就不在意情珠的质量,反正只要能让我无处借力,哪怕情珠再小,她都收!
“对了,陈婆,我听老鬼孙说,妖族是无法积攒功德的,这是真的么?”
“嗯,是真的。”
“可我亲眼瞧见她那儿有许多又大又亮的情珠,总不能都是房租吧?”
“傻小子,你也不想想她活了多少年,那点儿功德对她来说算什么?”
对哦,我只知道白老板是比柳灵活得更久的大妖。
可除此之外,我对她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了解。
就在我打算询问陈婆时,陈婆却看出了我心中所想。
她摆了摆手,自嘲一笑:
“我老婆子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惜啊,我也不清楚她的底细。不过等你回去以后,倒是可以去问问你家祖师爷,他没准知道。”
我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有了思付。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大致也看出了些端倪。
老鬼孙八成认识白老板,而且他们俩之间应该还有着不小的恩怨!
不过算了,这事儿先不着急,现在既然有三颗情珠,那我必须得赶紧开始养鬼!
“陈婆,您知道哪儿能找到厉鬼么?”
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小鬼和恶鬼虽然消耗的功德较少,但在能力上差厉鬼可不是一星半点。
张瞎子的血衣鬼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凭一只厉鬼就能压得柳灵喘不过气,甚至差一点儿还要了她的命!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用三颗情珠,直接和厉鬼签订血契!
陈婆眯起眼睛笑道:
“好小子,够有种的,不枉我老婆子信你一回。只不过,青城到处都是江湖人,厉鬼一般不敢入城。”
话说一半,陈婆昂首远眺。
她看着东边,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凝重。
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时间没想通她到底在看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目光,自言自语道:
“三河沟……三河沟……如果是那家伙的坟被人给刨出来了,说不定……”
听到陈婆说“三河沟”,我心头不由得一紧!
首先,张浩的尸体就是在三河沟发现的,关于他的死因,至今仍有些扑朔迷离。
反正我不相信像他那种性格的人,好端端的会想要去自杀!
另外就是前段日子,常钰给我看的那把龙纹玉剑,它也是被人从三河沟带出来的宝贝!
我暗自猜测过,索特当晚引来天雷,应该和三河沟有着莫大的关系!
还有那个神秘的“一只耳”……
对啊!一只耳!
那天耳朵在我眼前变成黑炭,随后我明明听见了陈婆的声音。
可先后来了两趟,陈婆却丝毫没有提到过关于那只耳朵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天是我听错了?
于是我忍不住打断道:
“陈婆,您说的‘那家伙’是谁?还有,三河沟到底有什么?您对‘一只耳’还有没有印象?”
陈婆猛然回过神,她看着我吐出一口浊气:
“你见到那个一只耳朵的人了?!”
“没有,我只是好奇那天为什么会听见你的声音?”
陈婆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解释道:
“那是我养的耳蛊,本来是个诱饵,却不知道是谁坏了我的计划。”
我没敢再问她有什么计划,但看得出,陈婆对此很是在意。
她没有怀疑我,也是认定我没有这个本事。
只不过我心里清楚,坏了陈婆计划的鬼,就是索特!
但根据我的分析,索特应该也不是故意要破坏陈婆的计划。
他也许是误打误撞,刚好把陈婆的耳蛊误认为是对方的耳朵,然后咬了下来!
所以耳蛊最后流转到我手上,纯属是个巧合。
这时,陈婆忽然问我:
“小子,你敢不敢赌一把?”
“赌!有啥不敢赌的!”
一听要赌一把,我心里顿时来劲了。
倒不是因为我喜欢赌,而是这可比牌桌上要刺激得多!
我隐隐有种感觉,这要是能赌赢,我将迎来一次质的蜕变!
陈婆也没有泼我冷水,直言道:
“最近,三河沟怪事频出,我怀疑那家伙也逃出来了!”
“您从刚才就一直在说那东西,那家伙到底是谁?”
“那家伙……是一个无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