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卖相最好的一盘炒鸡肉，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
顿时，有一种锁喉的感觉在舌尖蔓延，但看着柳灵充满期待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努力咽了下去。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她焦急询问，我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不错。”
“只是不错吗？”柳灵有些失落，为了不打击她的自信心，我最终还是决定昧着良心说话：
“没有，挺好吃的。”
“那就好，”柳灵笑了起来，“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毕竟书上说，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他的胃。”
闻言，我面色大变，是哪本书在胡说八道！
想到未来可怕的后果，我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良心，抬手制止柳灵——
“你听我说，你的出发点挺好的，但我的建议是你先别出发。”
“你什么意思，”柳灵跺脚，“难道我不够美吗？”
“不是你美不美的问题，你要不要尝一下你做的菜，”我扶额。
柳灵狐疑看着我，然后伸出筷子，然后沉默，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定定的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觉得你说的对，这个庆祝方式可能不适合我，以后还是你做饭吧。”
这个我赞成。
一桌菜没一个能吃的，再折腾就天黑了，我们两个也饿到不行，我只好简单的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配上之前剩的半瓶茅台，就是我们的庆祝宴了。
“太好吃了，”柳灵捧着碗，一脸满足，我摇头失笑，掏出手机打算把属于她的那份钱转给她，她却说：
“不用，等月底吧，如果月底之前没得到情珠，这笔钱还要留着买情珠呢。”
“好吧。”
……
第二天晚上，那个辫子男鬼又来了，阴气补全后，他的五官也逐渐清晰，除了保留着死前那副七窍流血的模样之外，面容还真有点蒙古人的特征。
我觉得有些奇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辫子男鬼就有些不耐烦——
“郎中，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哦没事，我在想哪个方案治你心上的伤效果好一点。”
我随意找了个借口，他心上的是刀伤，不知道和哪只鬼火拼了，但我能够处理。
护体符加上一种长在尸体上，样子有点像心脏的石头就可以。
这段时间我画符早已经驾轻就熟，所以一边画，一边和这个辫子男鬼攀谈。
“对了大哥，你记得你生前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记得，”辫子男鬼不甚在意的开口，又抬头看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挠头，“只是好奇，看你装扮应该是清朝人。”
“哦，我生前叫索特纳木多布斋，”男鬼很轻易就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只是很长一大串，而且我听都没听过，倒是柳灵笑着说：
“原来是郡王，失敬。”
这什么索特一听柳灵说话就色眯眯的看着她，“哎呦蛇精姐姐你认识我，真是我的荣幸，嗐，什么郡王，那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我上前一步，拦住他的视线，笑道：“麻烦坐下，我要给你治伤了。”
“好的好的，”索特安静坐下，看不到柳灵，他眼神有些哀怨，我一边治，一边低声问柳灵：
“这个郡王很有名吗？我怎么没听过。”
“不怎么有名，”柳灵双手抱胸笑了笑，“不过他有个非常有名的儿子，铁帽子王，曾格林沁。”
原来如此，我想起星爷电影里面的那个丑角一般的曾格林沁，历史上的曾格林沁也是一个骁勇有余，智谋不足的人。
不过满足好奇心之后，我对这辫子男鬼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尽管现在各个民族是一家，但清军入关的时候屠戮了不少汉人，圆明园的浩劫也和曾格林沁有点关系……
“行了，可以了，”我贴符的时候用力了一点，辫子男鬼便嚎了一声——
“嗷，郎中我招你惹你了？”
“哦不好意思，失手。”
我这么说，他也不好说什么，掏出一块阴沉木放柜台上就打算离开，我却一声轻咳：
“那个，之前的那种鼻烟壶，你没有了吗？”
常钰的承诺太让人心动了，如果有薅羊毛的机会，我当然是愿意一试的。
但辫子男鬼闻言就一脸肉疼的看着我：“没有！那可是我的珍藏，之前要不是快嗝屁了，我才舍不得拿出来，没有，一个都没有了！”
“你要是觉得诊金不够的话……”他想了想，又掏出一块小玉牌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身形立马消失，只留下一句：
“只有这个，多的我也没了。”
那个玉牌，就拇指盖大小，我估计要不是他担心下次来就诊被我拒之门外，连这个玉牌都不会给。
薅羊毛失败，我很痛心，但好消息是，那个小月终于联系我了。
就在给曾格林沁他爹看完心病的第二天，也不知道她和那个严浩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她给我打电话的第一句就是问：
“李医生，你真的可以消除严浩身上的烫伤，让他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吗？”
“当然，”我很自信，“而且应该也只有我才有这个能力了。”
“好，我信你，我现在就带严浩来找你。”
小月一下子变得很果断，我却制止了她，“等等，我需要准备点东西，等我准备好了会联系你的，而且你也需要准备一点东西。”
“我？我需要准备什么？”
小月的语气有点疑惑，我便笑了笑，“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还有，准备好请我帮忙的酬金，毕竟我也不是做慈善的。”
我这么说，小月也轻笑起来，“没问题，你要多少？”
这种事情，我收钱反而才是正常的，不收钱她可能还会觉得我图谋不轨。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按照陈凡的标准，就说：“五万，准备好五万，我还你一个焕然一新的严浩。”
“没问题。”
小月答应的很干脆，毕竟跟去做植皮，整容手术花的钱比起来，五万真的是九牛一毛，而且手术还不一定成功，就算成功了，效果也不一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