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林芷予问苏乐天,可有医圣的线索,苏乐天含糊指出大抵是在西方。
无名当时告诉他医圣的位置在东南方,他如今说谎,自然是想误导林芷予。
二人二马,若是快马加鞭,一天也行近乎两百里路,苏乐天却故意磨磨蹭蹭,一会说身体受不住颠簸,一会又说累了要吃茶。
一上午过去,二人不过刚刚脱离灵宝教地界。
下午行了二十里路,苏乐天道:“今晚就在前方的城镇住下吧,若再远,晚上恐赶不到下一个城镇。”
林芷予停下马,问道:“你可是累了?要歇息一会吗?”
苏乐天求之不得,他将两人的马拴在河边,让它们自去喝水吃草。一回头,林芷予已找了个凉影,自顾自打坐修习心法。
两人出行,衣食住行基本上都是苏乐天在操持,林芷予是不大管这些的。对于苏乐天的殷勤,她早习以为常,享受起来亦是心安理得。
苏乐天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一会她的侧脸,有此佳人相伴,枯燥的赶路也变得有趣许多。
他看了一会,也觉得不能荒废时光,便抽出佩剑,练习记忆中的剑招。
舞了一会,忽听林芷予道:“你的剑招……为何如此凝涩?”
苏乐天收剑,长出一口气,苦笑道:“往日有内力游转,耍起剑来自然游刃有余,可如今我已内力全失,自然觉得剑身沉重。”
林芷予摇摇头,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他:“你用我的。”
剑柄上坠着半块玉佩,竟是苏乐天送给她的那块,苏乐天怔怔地望着玉佩发呆。
林芷予注意到他的目光,心中突生羞意,她将剑收回,恼道:“不给你用了,累死你算了。”
苏乐天急忙伸手去抢她的剑:“给我使使。”
若林芷予有意躲闪,苏乐天定然抢不到,可林芷予只是假意躲了几下,便让他将佩剑夺去。
她惯使软剑,轻盈薄透,确实比苏乐天的剑趁手许多。
苏乐天仍使方才的剑招,随手舞了几下,软剑无力,越发显得剑招杂乱。
林芷予被他逗笑了:“呆子,软剑可不是这么使的。”
她足尖轻点,如燕雀般飘到苏乐天眼前,苏乐天只觉眼一花,手一麻,剑已落入林芷予手中。
她手持软剑,衣袂翩飞,姿态煞是灵动。软剑如银蛇一般,在她手中随意扭动,时隐时现,颇有令人防不胜防之感。
苏乐天看得眼花缭乱,又觉赏心悦目,忍不住击掌赞道:“妙极!美极!”
林芷予收剑,气定神闲地站在树下,笑道:“你若喜欢,我可以教你。”
“我学了,也会像你那般,耍剑如跳舞吗?”
林芷予想到苏乐天跳舞的模样,有些发笑,她揶揄道:“不知,白鹤谷还从未收过男弟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期待。”
苏乐天顿时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学不学。”
他倒不是看不起这套功法,也不是觉得女人学的不适合他学,只是想到他舞剑,林芷予发笑的场景,似乎有点丢脸。
短暂歇脚后,两人继续骑马前行,苏乐天试探道:“你的剑上怎么坠着……”
如果他没有想岔,剑是使剑之人的第二个身体,若是把他送的玉佩坠在剑上,是不是意味着,林芷予心中也有他的一席之地呢?
林芷予淡然道:“半块玉佩,十分别致,我便随手系上了。”
夕阳西沉,二人进了城。
离城门百米处便是一间大客栈。
苏乐天将马交给小厮:“住店。”
掌柜的出来招呼道:“二位可是一起的?”
苏乐天扭头看林芷予,只见林芷予颔首道:“要两间房。”
掌柜的瞬间满脸堆笑:“哎呦,客官,这可真不巧,小店就剩下一间房了。”
林芷予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掌柜的忙追上前:“客官,城里就我们家最大,客房最多,你去其他客栈,定然是没有房。等你找一圈回来,说不定我这连一间房都没有了。”
林芷予不为所动:“无妨。”
她抢过马要走,苏乐天只得追上去。
掌柜的冲他挤眉弄眼,苏乐天回以一个苦笑,他可制不住这大小姐。
林芷予看他跟上来,冷淡道:“你住下便是,我再找一处地方住,明日我自会来与你汇合。”
苏乐天不知说什么好,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林芷予继续前行,找了一会才找到另一家稍微小些的客栈,她冷声道:“住店,两间上房。”
“好嘞!”小二招呼着,给二人安排了两间上房。
苏乐天眉头一挑,已然明白第一家掌柜的意思。
他定是看着孤男寡女二人,有意撮合一下,到时候再敲苏乐天一笔。真是好手段,这种营销方式,想必没几个男人会拒绝,便是被敲上一笔,也会乐意至极。
看林芷予的态度,倒像是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苏乐天忍不住酸溜溜地想,是不是以前她和路方长也有过这种经历?
稍微在店里休整一会后,小二给苏乐天端来两份饭菜:“客官,您点的饭。”
苏乐天接过饭,敲开林芷予的门:“奔波一天,我叫了些饭菜,还有汤。”
他模样殷勤,笑容满面,林芷予恰好饿了,便开门让苏乐天进来。
两人一起吃了饭,这家店的红枣汤清甜可口,林芷予多喝了些。
苏乐天将餐盘收拾好,问道:“我让小二给你送些热水上来吧。”
林芷予迟疑道:“不用,等会我自己叫热水。”
苏乐天笑眯眯地坐回凳子上,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林芷予蹙眉:“你回去吧,等有需要我再叫你。”
苏乐天歪着头,笑得意味不明:“你现在不需要我吗?”
“我……”林芷予正要拒绝苏乐天,眼前忽然一阵阵地发晕,她摇摇头,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三春软骨粉,为夫费了好大力气才搞到的。”
林芷予气极,这世上,她最爱的人不是苏乐天,但若说到她最信任的人,非苏乐天莫属。可如今,他居然做出这等下作事!林芷予如何能不气不怒不悲?
她立即打坐,催动内力,试图化解药力。
苏乐天笑道:“别白费功夫了,你是不是越来越热?你若是不用内力,说不定药效还能发挥得慢一些。”
他伸手挑向林芷予的下巴,见她无法反抗,才放心地回房取了包东西。
包里的东西很杂乱,林芷予只来得及看到一团绳子,便被苏乐天用黑布蒙住眼睛。
“你要做什么?”孤男寡女,毫无反抗之力,林芷予有些慌。
“啊,我忘了,你还能说话,可别咬舌自尽了。”
苏乐天说着,又用一条黑布绑过她的嘴巴。两条黑布覆在她如花似玉的面容上,颇有一幅残败的美感。
苏乐天将绳子甩到横梁上系好,另一端绑在林芷予的双手上。古代的建筑就这一点好,横梁外露,方便他绑绳子。
他将林芷予吊到双臂抬起,双脚却不至于脱离地面的高度,然后气定神闲地抽出林芷予的软剑。
剑尖轻挑,衣袂翩飞,如巨大的花瓣,枯萎落下……
林芷予支吾着说不出话,绑住眼睛的黑布被眼泪打湿,颜色更深,一滴清泪渗出,缀在脸旁,将落未落,着实惹人怜爱。
苏乐天端起桌上的油灯,细细欣赏眼前的艺术品。如此尤物,不枉他这几日的辛苦准备和讨好逢迎。
四月的天还很冷,林芷予浑身冰凉,唯有油灯附近的皮肤,灼热敏感。
苏乐天将软剑插回鞘内,用剑柄缓缓在艺术品上游走。
剑柄冰冷坚硬,剑穗轻如鸿毛,玉佩温润柔滑。
三种不同的感觉交替刺激着林芷予,她哭得越发厉害,口中的黑布也被渐渐打湿。
苏乐天赏玩了半天,才爱惜地将绳子解开,用外袍包住林芷予,缓步抱到床上。
开胃小菜吃好了,才能更有兴致地享用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