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惊堂木一拍,“台下何人?”
文墨抖着声音说,“回大人,小人,小人是前灵州知府陈源昌之子,陈墨!”
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压力让文墨哭喊出声,“大人,家父冤枉啊!家父冤枉啊!”
……
府尹听完文墨的陈述以及呈上来的状纸,了解到情况后,知道这件事情牵扯众多,便将此案件提交至督察院。
文墨也被带到督察院看管起来听候宣召。
然而,文墨被暂时看管起来了,但是这件事情却很快传开。
要知道,原来的贪官灵州知府被朝廷处斩后快十年了又冒出一个儿子,还敲了登闻鼓告状现灵州知府自称冤枉。
这样的事情光是想想就很值得说道了。
这几天,街坊茶馆议论纷纷,全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郡王府。
安郡王重重地踢开桌子,这一年多来,皇帝总是时不时地找到一些他犯事的证据来找他的茬,而且每次罚他都不留情面。要不是担心事情还没有准备好,担心事情成不了,安郡王早就想翻脸了。
不过,安郡王冷笑,现在皇帝也活不久了,暗二的毒可不是谁都可以躲的过去的。也许正因为这样,所以皇帝才迫不及待地想打压他。
想到皇帝那张人见人厌的脸越来越苍白,安郡王心中一阵快意。
但是现在,安郡王想到前几天暗三收集到的消息,心中暴戾,他那皇帝哥哥自己快活不久了就想把他的路也堵掉。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自称陈墨的孩子是皇帝搞出来的,据暗卫探出来的消息,陈墨手里竟然有九年前他拦截赈灾款和抓人的证据!
早知道九年前就应该早点把那些人全杀了。
安郡王有点后悔不该放过陈源昌一家。
如果后面这些东西被证实了,那安郡王想要夺得皇位的几率又更小了。
毕竟没有哪个皇帝是敢明目张胆的抓捕残害自己的子民,哪怕安郡王根本不在意这些贱民的想法。
就在安郡王在想着再多派一些暗卫不计代价把陈墨给杀了的时候,暗三又传来消息,有新人证证明九年前陈知府是被宋岳书陷害的,而且现在朝廷已经派人去传唤宋知府了。
因为宋知府是朝廷命官,哪怕皇帝知道这件事和宋岳书有关系也不可能用押送犯人的方式将人带回京城,只能按照流程传唤宋岳书。
尽管如此,宋岳书却还是心下一沉,他坐在马车里,外面是早就守在府外的侍卫,他昨天正在和下手商量事情,这些侍卫却拿着圣旨进了知府府邸。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九年前大雪的那件事竟然爆发了。
听到这里,宋岳书既害怕又觉得果然来了。
在和皇帝透露那些事情的时候,宋岳书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又心存侥幸,觉得知道的人都死了,宸王又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来,眼看着皇帝日益霸道,而宸王依旧嚣张,宋岳书就知道,宸王活不了多久。若是在皇帝清算宸王时知道这件事,那宋岳书肯定活不了,可如果在那之前先给皇帝想要的东西,却有一丝希望。
然而现在,宋岳书也不知道自己这步走的是对是错。
但危矣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皇帝要对宸王,不对,是安郡王动手了。
临行前,宋岳书交代自己的侄子,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
希望皇帝可以看在他还算配合的份上给他留条血脉吧。
“你觉得他什么时候会动手?”
沈照月跟在皇帝身边慢悠悠的走着,听到皇帝的提问,她迟疑了下,摸着刀把想了想,然后回答,“在判刑后?”
等案件出来后,安郡王肯定是要被罚的,不过估计那时候他应该不会接受,那时候估计就会动手了吧。不过还是要小心,要是宋知府死在路上就不好了,好在苏毅已经带人去保护他了。
皇帝依旧是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不过眼神却很亮,“不。太晚了,朕懒得等。”
沈照月看了眼皇帝,之前她提醒了皇帝暗二可能会下毒,皇帝虽然对自己对皇宫的掌控有信心,不过他不会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皇帝又清洗了一遍皇宫,谁知道还真让他找出了一些人,不过他没有打草惊蛇,知道对方的任务后将计就计,让对方以为得逞了,实际上不过是沈照月给他化的妆。
皇帝道,“年宴都准备好了吧?”
太监道,“都准备好了,大臣们那也通知下去了。”
皇帝收了收披风,慢悠悠地走在前面,白茫茫的天空开始下雪,皇帝停下伸出手,雪粒落下来融化在他温暖的掌心,他握了握手,突然道,“苏卿年宴上可得保护好朕啊。”
沈照月一愣,这句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意识道,原来这是皇帝的回答,皇帝想说安郡王会在年宴上动手。
灵州离京城坐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现在已经快到年宴了,虽然登闻鼓告御状的事情确实重要,但也不可能因此停下一年一次的大型宴会,年宴。
过年期间也不可能办案,所以宋知府即便到了京城也只会被暂时看守起来,等到年节过后才会重新办案。
沈照月原本还疑惑皇帝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间段让陈墨来告御状,如今看来他好像是故意的,可是他怎么敢确定安郡王会在年宴上动手呢?
沈照月还在想皇帝这样做的用意,但很快她就知道了皇帝为什么肯定安郡王会动手了。
因为……
皇帝又装病了。
沈照月看着来来往往的太医,心说,难怪皇帝肯定安郡王肯定会在年宴上做什么,因为皇帝是个钓鱼高手啊!
他原本就故意逼迫安郡王,这一年来用大大小小的罪责来惩罚安郡王,然后还又给安郡王丢了个巨大的炸弹,让安郡王随时随地处于防备状态,就在皇帝逼得安郡王逼得特别紧的时候,皇帝又故意中了安郡王下的毒,还装病装的命不久矣,估计等他病两天又会变好出席年宴。这样松松紧紧的招式不就是钓鱼的招式吗?
再加上皇帝装病,太后担心,故意放松的防备,都是在勾引安郡王犯罪啊!
而且后面还有一个大雷就要爆出来。
安郡王没有想法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沈照月提起精神,等待着年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