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宸王要进皇宫，但是沈照月和暗九没办法跟着。
只能在外面等候。
等待途中，沈照月和暗九蹲在树上看着巍峨的紫禁城，她坐下来，“暗九，你不坐一下吗？“
暗九歪头看她，迟疑了一下，慢慢学着沈照月坐在树上。
“暗九，你之前说你来着应该有14年了？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暗九当然记得，她虽然来这14年了，但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暗九，在那之前她当然也有自己的名字。
但是，“我记不得了。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不记得了，她说我是摔坏了脑袋。“
暗九有些茫然。
“她是谁？”
“她是许桃。她已经死了。”
沈照月看着她，暗九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说死了好像就像说掉了一片树叶。
沈照月，“那你不是跟暗一他们差不多大？”
暗九答道，“没有，暗二比我大一些，我刚来的时候暗一就在了。”
“暗一……暗字前十都在吗？”
暗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暗一和暗二一直在。其他的暗卫我没有见过。“
暗九虽然心智不成熟，可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习武的天赋很高，尤善隐蔽。
沈照月深吸一口气，暗一和暗二都在，为什么其他暗卫都不在？是暗九因为其他的事情没见到过吗？
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暗九显然有些不开心，“我不知道。“她又想了想，“很多暗卫都不见了啊，又不是只有其他暗卫他们。”
沈照月只觉呼吸都停止了，她手有些抖，轻轻地问，“很多暗卫都不见了？”
暗九点点头。
“可是暗卫少了主子不会无人可用吗？”
暗九骄傲的说，“怎么会？九年前可是来了好多人呢！这么多人都来给主子当属下！”
沈照月轻轻说，“是啊，主子可真厉害啊。”
串联起来了。
“人来了。”
“……好好训练。”
“暗二制药。”
“延长三年。”
“暗一的症状。”
“突然不见的暗卫。”
“九年前突然大增的暗卫”
九年前，一场大雪。
灵州受灾无数。
朝廷迟迟不赈灾。无数人死在那场大雪里。
为什么不来赈灾？
是因为有人不想百姓活下来。
是因为暗卫营某种控制暗卫的药出了问题，导致原本成熟的暗卫死伤无数，所以急需补充。
尤其是暗卫营本身就是消耗人量极大。
有什么情况可以让暗卫营大量补充人却还是不被发现？
大灾。
只有大灾。
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些消失的人已经死了，死在了雪下，大雪还是最好的掩盖罪恶的东西。
莫名的，沈照月心里充斥了难过、难以置信以及愤怒。
她按了按心里的情绪，心知是原主不敢相信这个真相。
不过也确实，这只是她的推测，还没有证据。
而要证据，就只有去暗三那里拿到资料，活着搞清暗二所研制的药。不管是哪个对于如今的她来说都有些困难。
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皇宫。
宸王向太后行礼，“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太后也柔和地笑着，“轩儿，快起来，过母后这边坐下。”
两人其乐融融。
聊了一会，宸王道，“皇兄还在乾清宫办公吗？”
太后道，“你还不知道你皇兄？他除了批奏折就是批奏折，叫他过来关心关心弟弟都说要以大事为重。”太后抚了抚鬓角的头发，“哀家是管不了了。”
宸王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成笑脸，“朝廷大事自然是最重要的。怎么能叫皇帝来看臣弟，应该是臣弟等等皇兄才是。”
太后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还是哀家的轩儿贴心。”
于是太后假装没看到宸王有些焦急的表情，还劝他，“这是你最喜欢的糕点，哀家特地吩咐柳嬷嬷准备的。你尝一尝。”
柳嬷嬷也说，“太后娘娘知道王爷今儿要进宫，可是叮嘱了奴婢好几遍呢，说是王爷喜欢吃这糕点……”
柳嬷嬷巴拉巴拉从这糕点是怎么做的开始说到这糕点怎么代表了太后的心意。
说了一大堆，宸王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终于，外面响起了太监尖锐的声音，宸王松了口气，连忙说，“皇兄来了！我这当弟弟的应该去接一下才是！”
“皇上驾到！”
宸王快步走上前，“皇兄！臣弟可算见着皇兄了！”
皇帝见了，挑眉，这是在母后那吃了亏？
皇帝回道，“是吗？你很想看见朕吗？”
宸王：谁想看到你这张臭脸！
“是啊！臣弟在府中时刻惦记着皇兄，恨不得为皇兄分忧解难，愿做皇兄马前卒。”
宸王一副崇拜哥哥的表情。
皇帝边往里面走，边说，“分忧解难就不用了，朕都解决不了的你更解决不了。”
宸王：……
生平最讨厌谢则越这张臭嘴！
进了慈宁宫，皇帝先安安稳稳的和太后请安。
“母后。”
太后连忙起身上前，“哎，越儿来了。快跟母后往上边坐坐聊聊。”
皇帝便和太后坐了上首。
宸王慢一步进来，请了安又凑到离皇帝最近的位置。
太后见了，忍不住笑道，“轩儿这是想念哥哥了，都不陪母后说说话，尽是和越儿亲了。”
宸王脸色一瞬间就仿佛吞了苍蝇。
但很快，他又笑道，“臣弟想和皇兄多说说话。母后不要怪罪。“
皇帝淡淡的抿了口茶，什么话都没说。
太后也笑着喝了口茶，也不说话。
然后空气突然就寂静下来。
宸王：？？？
宸王提起气，问道，“皇兄，臣弟听说灵州知府犯了事……“
皇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从哪听说的？“
宸王，“……臣弟手里有几个朋友和灵州知府相识……“
皇帝道，“哦，那你的朋友骗了你。”
宸王：？
他勉强笑道，“皇兄说笑了。”
皇帝，“朕可从不说笑，弟弟可要好好看清朋友再相交为好啊。灵州知府可是好好的为朝廷做事，要是听到这样的谣言可太让人心寒了。”
宸王，“是，是。臣弟领教了。”
皇帝：“嗯。”
宸王：……
他就说他最讨厌谢则越这副臭德性！
宸王无功而返，还带了一肚子气回到王府。
刚回到王府就发了一通火。
过后，宸王冷静下来，“谢则越竟然为宋岳书打掩护，定是宋岳书将那些东西交给了他，所以他才会护着宋岳书。”
他踱步在书房，“不，不对，宋岳书这人这么滑头，跟了本王几年了都没完全交底。他肯定不可能把那些东西直接给谢则越。所以，那些东西定然还在宋岳书的手里。暗一。”
暗一出现跪在地上。
“你去，找一些暗卫，不对，这些暗卫未必可以，暗七，你叫暗七还有暗十去，再找些暗卫。务必，不能让宋岳书活着。”
暗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