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里,沈照月经历了无数次毁灭人性的训练,单独面对野兽、每月喝几种毒药,忍受那些毒药在体内不断达到平衡的痛苦、和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自相残杀……
刚开始沈照月还在为杀人而感到痛苦和愤怒,到后来她已经开始麻木。
要不是每天都有系统陪她说话,沈照月可能还真的很难不忘记自己的目的。
直到现在,沈照月才明白,为什么时空兽说至今还未有人能够达到自己穿梭时空的能力。
——因为太难了。
一个任务,她们也许要花费好几十年甚至一生去完成,在这其中,她可能会经历这世间所有不平的、痛苦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死在任务世界。而即使完成了任务,她也有可能只是获得不多的功德。
在这五年里,沈照月看着身边认识的不认识的,从一开始痛恨这个组织,到开始为自己成为组织的人而自豪。
沈照月没有去说什么这个组织不好之类的话,她好似完全融入了这个组织,和组织里的所有人一样对组织忠心耿耿。
终于,沈照月拿到了“暗字称号”,代号暗十九。是仅有的暗字号中倒数第二的称号。
也是今天,她开始要完成组织中的任务。
——刺杀某位官员,拿到账本。
沈照月接了任务,乔装打扮离开了组织。
根据组织给的情报,这位官员每到休沐日就假借同事邀约之名去花楼寻欢作乐。
而今日,正好是休沐日。
沈照月装扮成一个收夜壶的老太婆混进了官员常去的花楼。
她如今不过是12岁,虽比一般同龄人长得高,但长期的训练让她身上没有半分赘肉,显得有些瘦弱,戴上假发,化个妆,身后塞些衣服,再低着头,俨然就是一个瘦小的老太婆。
花楼里充满了脂粉的气息。
不过沈照月不被允许从前面过。
“今天怎么换了一个人?”龟公狐疑地盯着佝偻着腰的沈照月。
“哦——之前来的人是我的老姐姐,今天她身体不舒服让我给她代一天。”沈照月哑着嗓子回道。
龟公,“行吧,那你记得不要跑到前面去冲撞了贵人,“上下看了看她,有些嫌弃道,”一股子臭味,可别熏坏了楼里的姑娘们。“
沈照月自信回道,“您放心吧,老婆子我之前可是在春红楼收过夜壶呢!从来没有出错过,我就在这后楼等着小姐们唤我,可不敢到前头去!”
龟公一听,来了劲,“你之前在春红楼干的?”他又低头小声问,“听说那春红楼的小春红那边是极品,你可曾见过……”
沈照月:……
她见过什么?她见过个p!她就是乱说的,再说就算她没有乱说你个糟老头子问人家姑娘的隐私你想干嘛呢你?
为了防止这糟老头子继续问下去,沈照月故意用一种很油腻的眼神抛了个媚眼给龟公,“哎呀相公,这哪里是老婆子我能见的呢,你要是想知道,老婆子我也……”
见那皱巴巴的脸挤成一团朝他抛媚眼,龟公脸色立马就黑了,他站直身体,骂道,“你要是敢出了差错你那姐姐也不用来了!”
说罢,跟有狗追似的匆忙离开了。
见人走了,沈照月暗暗翻了个白眼。
在后面假装跟那些下人一起忙活着,实际上却在观察四周的路线,好决定哪条路更适合刺杀和逃跑。
趁着下人没注意,沈照月翻上房梁。
从后楼的房梁上慢慢摸上前楼的房梁,沈照月细心地记住每一条路。
摸清这座青楼的大概布局后,沈照月回到后楼,就发现有人正在找她。
“你就是来收夜壶的?你去哪里了?叫你你也不答应!人也找不到!“一个小姑娘气急败坏地问。
沈照月缩了缩脖子,“我,我就是如厕去了。”
小姑娘脸色依旧不好,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没好气道,“赶紧过来把那些夜壶收了,客人们都要来了!要是见着了这些腌臜东西怎么办!”
沈照月点头哈腰。
跟着小姑娘去一些房间收了夜壶,见时间差不多了,沈照月又偷偷扔下夜壶溜了。
给自己又换了身装扮,按照情报摸到那位官员所在的姑娘房间。
沈照月翻上房梁,蹲在那等待官员的到来。
推门声响起,一位楚楚可怜的姑娘走了进来。
这是玉怜,是那位官员经常来找的姑娘。
玉怜姑娘缓缓走到窗边,眉眼中带着些忧郁,幽幽地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夜街。
“咚咚。”
“玉怜!等会张大人照常来你房间,你仔细些伺候!”
玉怜,“知道了妈妈!”
看了会夜景,玉怜关上窗,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书,一个人静静地看了起来。
她眉眼沉静,看得很是入迷。
沈照月有点好奇,正巧她找的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那个方向。
她眯眼一看,是一本妖精打架。
沈照月:……
她再看看玉怜的表情,认真、又是甚至还有一些疑惑,好像在说,这样不行吧?
沈照月:深吸一口气。没忍住,也跟着看了起来。
天知道,在那个暗卫营里五年了!她就没有看过任何搞颜色的书!
这个暗卫营培养暗卫是按照灭绝人性培养的,除了忠诚主子,其他什么感情都不能有。
于是,沈照月津津有味地跟着玉怜一起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
玉怜皱眉:谁啊打扰我研究?
沈照月皱眉:谁啊打扰我搞颜色?
再一看,
玉怜起身,柔柔地笑了起来,“大人。”声音勾勾缠缠,“奴家等大人好久了——”
沈照月:卧槽!我任务目标来了!赶紧调整一下进入状态。
张昌来穿着常服,一本正经地地颔首,这才坐到桌子前,玉怜赶紧给张昌来倒上茶。
玉怜,“大人好久没来找玉怜了呢~玉怜都以为大人要忘了玉怜呢。”
玉怜淡淡地哀怨道。她原本就眉眼楚楚,如今更是惹人生怜。
张昌来皱眉,训斥道,“妇道人家,问这么多干什么!本官不来自是为了为民做事,休要再提!”
沈照月:……
如果不是他落在玉怜裙底下的手她还真信了。
玉怜大概也知道这人就是喜欢一副假正经,幽幽怨怨地双手搭在张昌来的脖颈上,眼看两人就要发展出什么,沈照月连忙将一粒小石子射出去点了玉怜的睡穴。
玉怜立刻晕睡过去。
张昌来发现不对刚要喊人,脖颈却是一凉,一片冰冷搭在他的脖颈上。他被迫抬起头。
“不要叫哦。张大人。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