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用担心，主帅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明天苏护肯乖乖投降，不做抵抗，苏全孝便可不必死了。”
姜文焕和鄂顺听了，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觉得苏全孝终于有救了，但姬发却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完全不为此感到高兴的样子。
殷玄看到他的表情，装作天真明知故问：“姬发，你怎么了，苏全孝得救，你不高兴吗？”
“他当然不高兴，因为苏全孝死定了！”
刚刚不知道躲在哪里听墙根的崇应彪冷笑着走了出来，脸上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别做梦了，苏护如果真的在意这个儿子的性命，他当初就不会起兵谋反。况且比起苏全孝，你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明天会不会死在战场上吧。”
若是往常，姬发一定早就跟他吵起来了，但此刻却依旧保持着沉默，姜文焕和鄂顺虽然想要反驳，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崇应彪的话戳中了他们心里一直潜藏的恐惧。明天，他们就要上战场了，杀人或者被杀，没有第三个选项。
“你们早些休息吧，我……我想去看看苏全孝。”
姜文焕点了点头，亲自将她带到关押着苏全孝的军帐里。
“虽说是一起长大，可比起我们，他更喜欢你，不管明天结果如何，你都好好安慰他一番吧。”
殷玄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苏全孝此时已经醒来，见到她走进来，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玄女，你来啦。”
殷玄勉强笑了笑，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担忧之意，但还是将只要他劝降成功便可活命的‘好消息’告诉了他。果然，原本还心如死灰的苏全孝脸上出现了一丝动摇。
殷玄对此并不意外，毕竟能活着，谁愿意死呢，如果换成她是苏全孝，只要能活命，让她去把苏护的头砍下来献给殷寿她也愿意。
“你不必太过忧心，你毕竟是冀州侯的亲生儿子，他难道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在他面前吗？”
殷玄握着他的手，温柔的话语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
“况且我相信冀州侯只是一时糊涂，你作为儿子，理当助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此乃孝；而你作为臣子，也应当为国平定叛乱，劝降逆贼，此乃忠。你兵不血刃拿下冀州，避免将士和百姓们免遭战火荼毒，此乃仁。全孝，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男儿，我相信，你一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对吗？”
苏全孝看着眼前温柔似水的殷玄，想起小时候每当自己想家时，她就是这样如一个大姐姐般陪伴自己，安慰自己，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如此安心。
他当即点了点头，毫不怀疑。“你说的没错，只有这样做，才能真正的忠孝两全。玄女，谢谢你。”
殷玄顺势将他抱在怀里，摸着他的头。“别说傻话了，我们之间哪里还需要言谢。”
“不，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以来，其实我都很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