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子和雪重子都没有说话,就听她一个人絮絮叨叨的,他们都是安静的性子,却意外的没有嫌烦走开,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那盏丑丑的南瓜灯。
“水……”
床上的宫子羽呻吟了一声,云杳立刻止住了话,凑到他身旁给他喂水。
宫子羽喝过了水,总算恢复了点意识,双眼朦胧地看向扶着自己的云杳。
“杳杳……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不是在做梦,你是在回光返照,你再烧一会儿,看到的就不是我,而是你太奶了。”
雪公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身旁的雪重子看了一眼,只好又收敛了回来。
然而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就是宫子羽那尴尬到能让他们用脚趾抠出一座雪宫的肉麻告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烧糊涂了,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拉着云杳许了今生许来世,说自己要随她去做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夫,结果云杳下一句话就让他这次没了音。
“那你告诉我,五谷是哪五谷?麦子几月种几月熟?要怎么磨成粉?猪养几个月能出栏?鸡养几个月能下蛋?”
别说宫子羽,就连雪公子和雪重子都保持了沉默。
云杳叹了口气,继续给他喂雪莲粥。
“算啦,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有些事勉强不得,你也没有必要非来迁就我。你还是继续从事执刃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吧,当然前提是你能通过三域试炼,别回头让宫尚角给你撅翻了就行。”
宫子羽握紧了小拳拳。“只要是杳杳你的要求,我一定会做到,别说是三域试炼,为了你,便是三十域,我都愿意去闯。”
“耍嘴皮子谁不会啊,要做到才是真的。你还是赶紧把身体养好再说吧,可别三域试炼没闯过,自己小命都没了。”
云杳说罢,回头看向雪公子他们。
“还有两位,你们要在这里听到什么时候?见过听墙角的,没见过你们听的这么光明正大的。”
雪重子一脸淡定。“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们如果说的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还怕人听?”
“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接下来,我们要钻被窝,说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你要继续听下去吗?”
雪公子轻咳了一声。“时候不早了,也不要再打扰人家了。”
雪重子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不出他的心情,只拿了那盏南瓜灯便和雪公子出去了。
见二人走了,云杳这才松了一口气,正想跟宫子羽说些正事,却见他红着脸,往床里面挪了挪,把位置给她空了出来,甚至还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显然是真的在等着她来钻。
云杳忍住打人的冲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脱去外袍就钻了进去。
反正这里冷得很,还在发烧的宫子羽就像是个大暖炉一样,不用白不用。
宫子羽也没想到自己梦想成真,又是兴奋又是害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还是云杳往他怀里一靠。
“别瞎摸啊,回头惹出火来,我可不负责替你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