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他同样陷入痛苦中的,却是上官浅和云为衫。
她发作的和很突然,云杳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她便痛苦地缩成了一团呻吟起来。
“杳杳……救我……半月之蝇发作了……我需要解药……”
云杳见她如此痛苦,立刻拔腿便跑,很快便将宫远徵和解药带了回来。
“这解药虽然可以救你的命,但却无法彻底解开半月之蝇的毒,因此你还要承担一定痛苦,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能熬过去便好了。”
上官浅听了这话,虽然身上还是疼痛不已,心却安定了不少,躺在床上默默克制,而云杳和宫远徵也离开了房间。
“阿远,你的这个解药真的有效吗,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样子,我实在有些害怕。”
宫远徵微微一笑。“当然没有效,因为我给她的根本就不是解药,只是能够让她缓解痛苦的麻药。”
云杳一惊。“那她体内的毒……”
“我已经研究过那所谓的半月之蝇,发现那大概率不是什么毒,而是一种补药,和我们宫门的一种叫做蚀心之月的毒非常相像,每半个月会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会失去内力,每次发作两个时辰,但只要熬过去了就没事了。”
“可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如果你判断有误,她熬不过去怎么办?”
“熬不过去那就死了呗,反正上官浅也不过是一个无锋刺客,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死有余辜。”宫远徵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算了,不管她了,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去医馆,我有一个惊喜给你。”
云杳却抽出了手。“不了,我也很累了,想早些休息。”
宫远徵不知她为何对自己突然如此冷淡,但也不好强迫她。云杳回到房里,看着床上痛的气若游丝,脸上苍白的上官浅,上前抱住了她。
“坚持住,上官浅,你都已经撑到现在了,难道要在这个时刻放弃了吗?想想你孤山派的仇恨,想想你一路走来有多么艰辛,就在此刻倒下,难道你甘心吗?”
云杳不停地给她鼓着劲,像是在对上官浅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
“只要两个时辰,相比起你这些年的苦熬不算什么,只要挺过这一关就好。你不是孤身一人,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保护你,就算别人都不在乎你的性命,还有我在乎。”
上官浅痛的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是伸出手,用尽最后力气抓住了云杳的手指。
“我是因为相信你……我只相信过你一个人……如果我为此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云杳笑了。“那你就争点气,有什么还是活着冲我,别等做了鬼了才来报复。”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泛起了亮光,而上官浅也从痛苦中陷入沉睡,又从沉睡中再度醒来。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仍被云杳抱在怀里,而她则靠在一旁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坐着的原因,她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呼噜,恬静的睡颜看起来美得有些不真实,上官浅即便心中有些嫉妒,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这样的容貌,即便她身为女人,也难免为之动心。
谁能想到,这样看起来离谱又疯癫的一个人,有一天竟会成为她上官浅的依靠,甚至还被她逼着背叛无锋。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云杳纤长的睫毛,手指落下的前一刻,她却睁开了双眼。
她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看向已经透进光亮的窗子,却忽然笑了。
“浅浅,天亮了,我们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