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看着宫尚角的脸色,却是不说话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要跟杳杳商量,你们先回去吧。”
宫远徵和上官浅知道他们大概是要商量一些自己不能听的话题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好乖乖离开。
宫尚角走到窗边,背对着云杳看着外面的景色,也不说话,屋内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但不多时,一阵咀嚼的声音伴随着一点香气在屋内响起。
饶是宫尚角这辈子也算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如今也忍不住青筋暴起。
“你!不许在我的房间里啃鸡爪!”宫尚角眼看着她放下一样,又要拿出另一样,更要抓狂。“鸭脖子也不行!猪蹄更不可以!”
“那……我这还有卤好的茶叶蛋,应该不算荤腥,你要不要来一个?”眼瞧着宫尚角已经到了要爆炸的边缘,云杳也觉得委屈。“你不说话,也不让人吃东西,你到底想干嘛,让我陪你一起打坐修仙啊。”
“你的嘴巴除了说话和吃东西以外就没有别的作用了吗?”宫尚角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东西收起来,说说你方才欲言又止的话,到底是什么吧。”
云杳嗦了嗦手指头,把食物放在食盒里装好。
“角公子要是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何必拉着个臭脸?反倒是我想不通,角公子到底对宫子羽是怎么想的。”
宫尚角轻笑一声。“你觉得,我应该如何想他?当初极力阻止我们兄弟阋墙的人,好像就是你吧。”
云杳叹了口气。“当初是我肤浅了,看你那么针对他,就以为你是因为他捡漏当了执刃所以心怀不忿,但自从你提出宫子羽身世有问题被我反驳之后,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哪里不对劲?”
“以你角公子的鸡贼……智慧,不可能想不到我提出的那些问题,你如果是真的想以此借题发挥,拿下宫子羽的执刃之位,大可以早就做好准备,将我说的那些自证清白的方法,反过来变成污蔑他的证据,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所以我就想,你或许不是想以此发难,而是真的怀疑宫子羽的血统,担心宫门执刃之位,落入外人之手。”
宫尚角看着她,眼中情绪翻覆,似是有些感动,又含着一些遗憾,最后甚至还有一点嫌弃和失望。
他当然明白她方才面对宫远徵的询问,为什么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要说的,便是没有证据便制造证据,以宫子羽的智商和能力,根本无法应对三域试炼和身世之谜两件难题。
只是她终究没有说,因为她担心自己一旦说出口,宫远徵便会真的去做。
因为她明白,自己之所以针对宫子羽,并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夺取执刃之位,而是为了宫门的利益,所以她不会让骨肉相残这样的事情发生,正如她之前规劝他们,在无锋入侵这样的敏感时机,更要团结一心,先抵抗外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