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一脸茫然。“什么凶手?这是什么意思?哥你已经猜出是谁谋害的老执刃了?那疯丫头也知道?我就纳了闷了,这你们都猜得出来?”
“我也纳了闷了,这你们都猜不出来?”宫尚角显然比他更无语。“只是正如那疯丫头……云杳所说,没有证据的事,即便有了怀疑对象也无法验证,若是提前暴露,只会打草惊蛇。她之所以故意提点你应对之策,也就是说她不会阻止宫子羽告发你。”
宫尚角思索着云杳的每一句话,喃喃自语道:“她之前一直想要阻止宫子羽揭露此事,一是不想引发宫门内斗,二是不想宫子羽因此事损伤威望,但她如今却放任这件事发生,就是要故布疑阵,让凶手当真以为我们兄弟阋墙,目的达成……她已经见过凶手了!”
宫远徵被他吓了一跳。“哥,你这又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用脑子想出来的。去查,她那日从长老院离开之后,还去见了什么人。”
宫远徵应了,刚想出去,却又折了回来。
“哥,那照你这么说,若是凶手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所察觉,那她……岂不是会很危险?”
“你到现在还在想这些?”宫尚角皱着眉看向宫远徵,发现他稚嫩的脸庞上满是茫然与担忧,心顿时软了下来。“远徵,她不是你该喜欢的人,别和宫子羽一样。”
“我才没有喜欢她,我只是……”
“只是什么都好,身为宫门子弟,你心里只能把宫门看的最重,别说一个女人,就是你自己的性命,也要做出随时为宫门牺牲的准备,明白吗?”
宫远徵黯然的低下了头。“是,哥,我明白了。”
看着宫远徵渐渐隐入夜色,宫尚角叹了口气,转而又琢磨起云杳的话来。
‘在这宫门之中,你们姓宫的才是最大的骗子’。她在暗示自己什么?都说旁观者清,在她的那双眼睛里,又看到了什么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宫尚角有时真恨不得钻进她的脑袋里,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个小女子实在太过狡猾,看似单纯莽撞,实则心思深沉不亚于自己,只可惜,她不肯向自己敞开心扉,若是她愿意辅佐自己……
宫尚角随即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宫子羽那样的废物,需要一个小女子来出谋划策。
只是越和云杳相处,对她了解越深,心中那个被他刻意压抑的声音就出现的愈发频繁:
你之所以一直孤身一人,不就是觉得儿女情长都是累赘吗?如今出现了这么一个能够理解你,帮助你,和你相知相伴,令你如虎添翼的女子,你到底还在犹豫些什么?
不,他没有在犹豫,只是男女情事太复杂,实在不可信。宫尚角忽然有些遗憾,若是云杳是个男子,他定会想方设法招揽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为宫门和自己效力。
只可惜她是个女子,女子总是感情用事,无法理性思考,云杳之所以在宫门表现的如此出色,不过是因为这里没有她所爱之人,在面对那个男子的时候,她不是也失了分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