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轻笑了一声。“你就这么相信他?即便他曾经做出过想要强行占有你的事?”
“不错,我相信他。”云杳眼中满是坚定。“我们当时都中了药,我不是也差点没控制住欺负了小三子吗,那不是他的错,况且当时在我们这些新娘被关在监牢里的时候,只有他是真的担心我们这些无辜之人的性命。”
云杳又咳了几声,这才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我的确是自私,却不是不分是非的人,我可以帮你设局,引出无锋刺客,但我绝不会恩将仇报,帮你对付曾经想要救我的恩人。”
“即便永远离不开宫门,即便会牺牲掉你的性命?”
“对,我是很渴望自由,也很怕死,但有些东西,比自由和性命,还要更重要。”
那是什么东西呢?宫尚角很想问,只是他无法张口,他隐隐觉得,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一定是他不想听到的。
眼前这个看似没有原则的女人,却有着意料之外的一股执拗,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他苦思良久,然后发现了一件很不妙的事。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了太多心力了,这绝不是一件好事情。
要尽快把她送出宫门才行,即便她有些时候,想法意外的跟自己十分契合,合作起来也非常默契,但他有种感觉,如果让她继续留在宫门,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危险比好处更甚。
因为云杳中毒一时,新娘选拔又耽搁了些时日,其他新娘见上官浅被带走,还以为自己又有了机会,努力想要争夺那个金牌之位。宫尚角却因为云杳之前的话,故意接近上官浅,想要从她口中获得一些关于同伙的信息,只是收效甚微。
这女人的演技实在不是很好,以为装作一副楚楚可怜无比柔弱的样子就可以欺骗他,却不知道自己那副做作的模样有多刻意,连眼泪落下的角度和时机都仿佛精准计算过一样,眼角眉梢都写着谎言二字,怎么看怎么违和。
宫尚角又不可抑止的想起了云杳嬉笑怒骂的模样,她演起戏来那才叫一个夸张,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会不会也是装出来骗人的。
如果是真的,那她只怕要比眼前的上官浅,还要危险许多。
宫尚角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莫名的想法,对于上官浅的怀疑,似乎就是因云杳而起,是她和宫子羽说了自己曾经目睹云为衫穿着夜行衣,然后从而牵连出了上官浅,再到后面的引蛇出洞,都是她的安排,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实际证据。
宫尚角终于意识到自己算漏了什么,云为衫和上官浅虽然不清白,但谋害新娘的人却未必就是刺杀执刃的人,但宫子羽那个蠢货却被她引导,死死抓着那条线索不放,无锋既然可以送三个新娘进来,那么为什么就不能送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