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堕落是吗？哥哥，你还是不了解我，早在踏进孟家大门之前，我就已经是这样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人了，若非如此，也不会在你和井然之间摇摆那么久，迟迟不肯做出决断。”
孟宴臣沉默片刻。“不关你的事，是我们不好。”
付若兰轻笑一声。“我真是喜欢你们这种在指责别人之前先检讨自己的性格，哥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也觉得，我一直不选，不是因为为难，怕伤害到你们，而是因为贪心，两个都不想失去吧，不然，你怎么会和井然有那样的想法呢？”
孟宴臣脸上难得露出慌张。“不是的，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希望，能够用一个折中的方式，让大家都不至于受伤，也不会伤害彼此这么多年的感情。”
“所以你们抢夺不成，便决定分享。”付若兰脸上笑意不减。“我方才还嘲笑别人家聚麀之丑，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只母鹿，甚至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按斤计两的被上秤分好了。”
孟宴臣这次却没有解释，沉默片刻后，摘下了脸上的眼镜。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的语气甚至带了一丝沉痛。“首先我和你，此生注定无法成为恋人，是吧。”
付若兰点了点头。
“但若是就此放手，看着蝴蝶在我眼前飞过，却永远抓不住她，我又怎么会甘心？”孟宴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所以我宁可把她做成标本，放在我能够看得到，摸得到的地方，即便她别打上了属于别人的标签，也好过看她飞远，飞到我再也触及不到的地方去。”
“这就是你主动要求给井然做伴郎的原因？”付若兰轻笑了一声。“陪着他跟我一起进礼堂，一起念誓词，要不要也一起进洞房啊？”
孟宴臣不说话了。早在付若兰为了破除谣言提升股价决定和井然结婚时，他就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噩梦即将成为现实了，他是可以想办法阻止这一切，但这些年在商场上积累的经验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况且他们之前便有过约定，既然双方都不肯退却，与其鱼死网破，不如互利双赢。
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注定得不到付若兰，那么便两个人一起努力，将她留下。
奇怪的是，付若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感觉到害怕或者愤怒，即便被人如此对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这就是没有了羞耻心以后的感觉吗，原来没有道德真的会变快乐。
黑化以后这段经历让她反而像是挣脱了枷锁一样无往不利，从前那些难解的问题如今看起来却是如此简单。
她曾经以为，一个人失去了底线以后，只会坠入无尽的深渊，现在看来，她想的过于简单了。
她不止自己会坠入深渊，也会把别人也一起拖进来。
可她尚且自顾不暇，又何必去管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