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也明白,一段没有感情,仅用法律条文所维系的关系未必会牢固到哪里去,缘分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抓住了就是你的,但抓住之后如何继续走下去,又是一个未知的难题。
井然妈妈过世以后,两家都陷入了一场沉默的悲痛中,孟宴臣和付若兰陪着井然将原来的房子收拾好,将那些有着回忆的物件一样样封存。
他曾经劝母亲要放下这个房子里的一切,如今,他也该放下了。
孟宴臣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人回到了孟家。井然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和工作室,但付闻樱执意要他来家里住一段时间。
随着年岁渐长,她对家庭的依赖也愈发加深,希望孩子们都能留在自己身边,最好时时刻刻看着才能安心。
虽然给人有些控制欲强的感觉,但付若兰却不怎么在意,忙完工作以后回到家里,能有个人对你嘘寒问暖说几句话,对她而言比空荡荡的自由要强得多。
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曾经身为孤儿的那种孤独感一直萦绕在她心底,从来不曾散去,这种稍微有些强势的关心,反而让她有种自己被在乎的感觉。就像是对于有些人而言,狭小的密闭空间会让他觉得窒息,但有的人却偏偏觉得这样有安全感一样。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井然妈妈离去的伤痛也逐渐淡化,每个人的生活又重新步入正轨。只是付若兰最近发现,她的正轨最近好像又有点偏。
显然发现了这点的不止她一个人,就连沉默寡言的洗车工阿毅,在她要离开前,也为这件事叫住了她。
“之前有个奇怪的人来我这里跟我套近乎,问我这里还招不招人,喏,就是外面鬼鬼祟祟的那个。”阿毅调了调后视镜,正好让付若兰得以看到对面街道上那个人影。“我觉得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你最好当心一些。”
平心而论,阿毅虽然自己也拿人东西,窥探别人的隐私,但他心底里还是挺瞧不上这种低级的跟踪狂的,你跟踪就跟踪吧,连自己尾巴都没扫干净,这不是闹呢吗?
付若兰也十分无语。“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不是可能,他就是冲着我来的,打他第一次出现我就发现他了。”
作为一个曾经有着刑侦经验的人,付若兰对于这位仁兄的跟踪技术可谓是无话可说。他每次都会采取一个自认为绝佳的视角来监视他,却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位置暴露的有多么的显眼,以至于不用她出手,公司保安都赶走过他好几次。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作为一个跟踪狂,他实在是业余的不能再业余了,以至于付若兰来拆穿他的心情都没有,有时候反而像是猫逗老鼠一样故意引着他到处跑,算是生活中难得的娱乐活动。
可这份难得的娱乐活动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这个笨贼很快就被井然和孟宴臣分别发现了,她想瞒都瞒不住,因此只能将计就计,想着托阿毅帮个忙请君入瓮,看看他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