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可怜又无助的牛郎同舟共济,可不管他们怎么划船,织女却躲在王母娘娘身后,根本连个身影都看不到。
孟宴臣还记得,那天付闻樱把他们叫去谈话的时候,虽然面上没显露出来,但她是真的生气了,气他们不分轻重,气他们心浮气躁,更气他们丝毫没有考虑付若兰夹在他们中间有多为难,说他们平时看着都是很稳重的好孩子,怎么如今却做出这么令人失望的蠢事来。
她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们留,当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心思被这么揭露出来的时候,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可井然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被付闻樱质问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在国外读书都把知识塞到哪里去的时候,涨红着脸,连头都抬不起来。
最后付闻樱直接下了通牒,在付若兰大学毕业之前,他们谁都不许再骚扰她,不然她就会将她藏到他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去,他们只能无奈答应,只是最后要离开的时候,付闻樱还是轻叹了一声。
“你们这么在乎兰兰,可她有一句话,你们却从来都没有放在心里过: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自己更值得去爱,幸福是不应该寄托在别人身上的。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们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孟宴臣明白,井然也明白,可人就是这样,大道理谁都会说,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他们若是能想通,早就笑着祝福彼此了,那还用得着煎熬成这样。
可他们很快连煎熬都没得熬了,回到孟家以后,付若兰鼓起勇气,将这次旅途中发生的一切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付闻樱(除了晕倒那件事),她本以为付闻樱会很生气,或者对自己很失望,但她一如既往的淡定,只是沉思了许久。
“你之前问过我,撮合你和井然,到底是为了现在的井然,还是曾经的元若,当时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区别,但这段时间以来,我想了很多,发现并不是这样。”
“我曾经以为我的错误是自以为是的替孩子做主,让他没能够如愿以偿的拥有一段美满的姻缘,直到通过你因为他们受伤这件事我才意识到,这早就不是元若一个人的事情了。”
“我能够看出来,你之所以夹在他们中间摇摆,不敢拒绝,并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因为我。你害怕他们彻底失去希望以后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你怕宴臣不可告人的心思被我发现,也怕井然为你而伤心憔悴,我会因为这些原因迁怒于你,所以你只能不停的逃避,甚至纵容,来换取暂时的安宁。”
付若兰愣住:“您……您知道哥哥他……”
“都说喜欢和咳嗽一样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我是做母亲的,怎么会连这个也察觉不到。只是若兰,我承认我之前的确自私的给过你压力,可这并不代表我真的想勉强你。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或许我也应该从过去的梦境中走出来,你和宴臣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幸福,而自私的去牺牲另外两个人。”
付若兰沉默片刻,说道:“您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但我希望您也不要为过去的事情而一直自责,或许曾经您的决定没有错,您只是阻止了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去走向一个注定不会幸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