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弦没好气地说。“熄不了,大婚之夜熄龙凤花烛,将来会劳燕分飞倒大霉的。”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迷信,再说了你没听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赶紧熄了!”
顾九弦气鼓鼓地吹熄了蜡烛,在卧房里寻摸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够睡觉的地方,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把陆文昭往里挤了挤。
“你又作什么妖,皮痒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你打我啊,你敢动手我就嚷,让全徉州都知道你是个在新婚当晚就打老婆的混蛋。”顾九弦抢过一个枕头躺了下去。“老实睡你的觉吧,你不是说两眼空空吗,那即便同住一张床,你的心也应该空才对,你要是害怕,那就是你心里有鬼。”
“我哪里害怕,我就是……”
陆文昭明知道她这是激将法,却又辩不过她,也不想再胡搅蛮缠下去,只得两腿一伸把被子都卷走,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有谁会偷袭侵犯他一样。
顾九弦也不理会他这样幼稚的举动,盖着自己的被子抱着小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只是不知不觉间,也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冷,被子渐渐散开,两个人却越凑越近,像是很久之前就习惯了彼此一样,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抱在一起睡了。
幸亏顾九弦向来起得早,发现自己居然和陆文昭睡成了这个姿势以后吓得够呛,她倒不是自己害怕,而是担心陆文昭知道以后,那她以后估计就别想睡床了。
真是要命,明明算起来吃亏的应该是自己,可为什么反而他更像是个敏感的大姑娘?顾九弦小心翼翼地挪开陆文昭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又把自己被他压住的长发一点点拽了出来,这才蹑手蹑脚的去换好衣服梳妆打扮,等陆文昭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陆文昭也挺郁闷,他这些年多思多虑,连觉都睡不安稳,从来没起的这么晚过,昨晚也不知怎么搞的,居然睡得那么沉。
按照惯例,镇抚司的锦衣卫成亲是有婚假的,更何况他还是一把手,上不上班自然是他说了算。谁成想新婚燕尔的陆文昭没有翘班,倒是顾九思罢工了。
陆文昭才不跟他客气,当即让人要去拿他,到底还是裴纶拦住了,说他到底是自家小舅子,家务事关起门来处理就好,新婚第二天就这样,未免太不给夫人面子。
陆文昭平时最讨厌这种套关系的话,可转念一想裴纶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让红豆将此事通知了顾九弦,让她麻溜的把顾九思赶来报道。
按照习俗,新妇出嫁三天才应当回门,顾九弦成亲第二天便赶了回来,可把江柔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和丈夫闹了什么矛盾,拉着她的手问个没完,反倒是顾九弦十分不解。
“娘,你忘了我和陆文昭是什么关系了,我们又不是真夫妻,能闹什么矛盾,不过是九思旷工,他为着他的面子,没让人来拿他,而是让我来收拾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