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思手持夜鹰，怒吼一声，凭着自己速度极快的身法，一招青龙出水直刺陆文昭面门。
他这一招来的突然，顾朗华和江柔甚至没能看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眼前略过，而那些锦衣卫虽然看到他出手，但却没有任何要阻拦的意思，反而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
而面对顾九思突如其来的袭击，陆文昭只是将手握在刀柄上，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没有人看到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除了躲在暗处默默观察的顾九弦。
夜鹰是天生的刺杀利器，讯如影，疾如风，即便破空挥来时也不似一般的兵刃会发出声响，尤其适合夜战，以至于顾九思出手时，众人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却看不到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刀。
但随着白光一闪，兵刃相交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顾九思单腿跪在地上，夜鹰如同被斩断了双翼的老鹰一般，瘫死在他面前，他颤抖着想将要将它拾回，却发现双手发麻，虎口已被震裂，泛出道道血丝。
“连刀都拿不稳，还想杀人？”
陆文昭长刀入鞘，微微一抬下巴，裴纶已带着人将失魂落魄的顾九思拿下押走，江柔仍想挣扎，却在看到了陆文昭犹如看死人的眼神后不敢动弹。
“顾夫人，你方才叫错我的名字了，你这样的错误，会害死很多人。”
陆文昭走后，江柔直接瘫倒在地，几乎晕厥，顾朗华又担心儿子又担心妻子，急得六神无主，还是顾九弦带着柳玉茹来，派人将他们安置好。
“大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情，接下来可怎么办？”柳玉茹安顿好江柔，其实自己也慌得不行。“那诏狱根本不是人待得地方，九思哥哥又得罪了那个镇抚使，进去以后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万一他们屈打成招……大姐姐，你怎么都不担心啊。”
顾九弦搅着手中的汤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担心又有什么用。去吧，让爹娘把药喝了，你也喝一碗吧，宁神静气的，别九思没出事，你们到先倒下了。”
这时候了喝药管用吗？柳玉茹接过药碗，还是乖乖喝了下去，然后端着剩下的两碗药去给顾朗华和江柔了。
“师妹，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护院打扮的丁泰现身。
“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形式，他们只会碍事，还不如好好睡一觉。”顾九弦将药包收好。“现在的时间点拿捏的刚刚好，江柔已经知道我掏空顾家的事情了，等顾九思考完秋闱回来，就该跟我算账了。现在好了，她儿子出了事，自然顾不上那点身外之物了。”
“那小子也真是莽，你说丁显师兄和沈炼都给他放水了，他直接跑了就得了呗，还非要赶回来送死。”
“他要是不回来，也就不是顾九思了。”顾九弦想起他对着陆文昭拔刀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他毕竟是丁修师兄的徒弟啊，若是到了生死关头，连拿刀拼命的勇气都没有，还不如早些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