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华和江柔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只有柳玉茹还肯支持她,只是说出的话却好似火上浇油一般。
“我觉得大姐姐说的没错啊,那位大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正气凛然,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郎君你那样说人家是有些过了。”
“这有你什么事,一边玩去。”顾九思凑近了顾九弦还带着红晕的脸。“我问你,你也是这样想的?你真的觉得那糟老头子长的还成?”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闹。”顾九弦一把推开了他。“现在王荣的事情闹成这样,镇抚司全权接管了此事,是黑是白全凭他们一张嘴,你怎么还有心思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顾朗华这也才回过味来。“对啊,虽说咱们家问心无愧,但就怕这件事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我回头还是备一份厚礼,不管怎样,先把关系打好再说。”
“有什么好怕的,顾家清清白白,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总不能把杀人的罪名栽赃到我们身上吧。”
顾朗华没好气地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
“那是你不知道诏狱的可怕,进了那里的人,管你有罪没罪,不脱一层皮甭想出来,重刑之下,案子怎么判还不是他们说了算,便是最后验证了清白,只怕人也是废了。算爹求求你,别的事爹都能替你扛,唯独这件事,你千万别作死,以后遇见穿飞鱼服的人,都给我低着头绕路走,懂吗?”
顾九思心里纵使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也分得清轻重。“知道了,我这段时间会好好在家里待着准备秋闱,不会出去生事的。”
顾朗华这才放下了心,只是事实证明,他放心的还是太早了。
顾九弦回到家里以后,他的确是如他所说在家里待着,但却并不消停,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要么就是头疼屁股疼,总之不肯老实待着,最后图穷匕见,非要顾九弦和他一起在书房待着才肯消停。
顾九弦无奈,只好拿着账本和算盘在他旁边支了个桌子慢慢算着,听着算盘清脆的声响,倒还真有点白噪音的感觉。
江柔一开始还担心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可看他居然真的在好好做学问,写完文章以后就拿给顾九弦批阅,顾九弦就拿着勾账本的朱笔在他文章上增删修改,给他讲哪里典故用的不对,那个语句换个说法会更好。
江柔心中稍安,像所有家里有学子的母亲一样给他们送去水果茶点,再检查孩子的作业。
“怎么样,娘,儿子写的不错吧,不比那叶世安差吧。”
她又没看过叶世安的文章,这怎么比。可看着顾九思骄傲的样子,本想夸他的话到了嘴边也转了弯。
“文章写的怎么样先不说,你这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看看你姐姐的那手小楷,再看看你的,娘也不指望你成为书法大家,可好歹这卷子交上去以后,你得让人家主考官有看下去的念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