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思听了这话一愣，看着她一副被逼迫的快哭出来的样子，心也立刻软了下来，连忙从她身上起来。
“对不起，阿姊，我……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更不该欺负你，你……你打我好了。”
顾九思看着她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咳嗽不止的样子，想到她如今还病着，自己却如此不当人，她许久未发病，却在自己和她表明心意，威胁她跟自己相好以后发作了起来，说不定就是被自己给气的，当即便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逼兜。
“我不是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让你难受成这个样子。阿姊，你别生我的气，我不逼你了，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顾九弦此时咳得肺都跟着疼，哪里还有心思听他发誓，顾九思光着急也没办法，只能给她顺着气，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样无能为力，便是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又如何，他即便能够打败所有人，却无法为他心爱的人减轻半分病痛。
一想到这个病还是因为自己来的，顾九思的心就更痛了，抱着顾九弦默默流泪。
“阿姊，是我对不起你，都是为把你害成这样的，当年要不是我……”
一听他又要忆往昔说那点破事，顾九弦就脑仁疼，赶紧让他闭了嘴自己要休息，顾九思躺在她身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
“好，阿姊，我不闹你，你好好休息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还是抛弃我吧，我谢谢你了。药里有安神的成分，顾九弦的倦意涌了上来，渐渐陷入沉睡，而顾九思看她睡着，悄悄起身在房内四处翻找了起来，只是始终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并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那把夜鹰，早已被顾九弦还了回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柳玉茹也不敢擅自做主，派人送信给了顾朗华和顾夫人，将事情详细说明，果然老两口接到信，立刻快马加鞭赶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顾九思打了一顿。
“父亲，这事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发了病，和九思没有关系，您责怪他做什么呢？”顾九弦拦着顾朗华，示意柳玉茹赶紧把跪在地上的顾九思拉起来。
但平时一要挨揍就一蹦三尺高的顾九思此刻却沉着脸，动也不动地跪在那里，任凭柳玉茹怎么劝都不肯起来。
“爹说的没错，都是我不好，是我惹阿姊生气，才让她发病的，爹责罚的对。”
顾夫人心疼儿子，听他这么说还当他是因为自责才会如此，刚劝解了几句，却见顾九思红着眼摇了摇头。
“娘，你别管，这是我该受着的。”
看到平日里不着调的儿子突然如此，顾夫人愣了一下，她后退了两步，看着低头跪着的儿子，又看了看正努力拦着顾朗华的养女，曾经那骇人的想法又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不……不可能的，她的九思虽然平日里行事荒唐，但绝不会做出这等悖逆人伦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