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 当初你是为了救天欢和冥夜,才会用自己的仙髓来镇守墨河,如今我将仙髓还你,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别再堕魔了。"
桑酒:" ……,回不去了,师父,便是我的族人能够复活,但这血海深仇,不是这样便能算了的。天欢必须死,不管有多少人阻拦,就算拦在我面前的人是你,我也非杀她不可。"
伽罗:" 我只是阻止你堕魔,又没有说,要阻止你杀天欢。"
天欢:" 师父,你在说什么……你答应过只要我开启冰晶盏,就会保住我的性命的,你怎么可以……"
冥夜直接一个法诀让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看着疼爱了千年的天欢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伽罗的眼神却没有任何感情。
伽罗:"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做作为付出代价,天欢,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待桑酒洗尽魔气之日,便是你为墨河水族偿命之时。"
桑酒知道伽罗此举是为了让自己重回仙道,但只要能报仇,是魔是仙她并不在意。
只是再度失去仙髓,被关在天牢中的天欢却不肯就此认命,她没想到一向最为疼爱自己的伽罗竟然如此狠心,她的绝情比她被活活抽取仙髓时更令她痛苦。
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她是为了能够复活那个蚌精,能够挽回她心爱的徒弟。她狼狈的伏在地上冷笑,心痛与嫉妒化作无边恨意,彻底淹没了她的心。
天欢:" 几千年的时光,就换来这个下场,师父,你好狠的心呐!想要我死?好,那所有人,都别想活下去了,我要这三界众生,都来给我陪葬。"
天欢通过族人的传讯,趁着冥夜和伽罗为桑酒洗涤魔气之时,再度与天帝联合,被他派人从天牢救出,来到了东丘族圣地。
屠灭东丘族其实并不比屠灭墨河水族难多少,难的是地脉紫芝的封印。当初伽罗借由仙乐和魔音之力,培育了平衡混沌之力的双生花,而天欢身为和魔音同出一源的腾蛇血脉,自然轻而易举便将双生花收入囊中。
当初伽罗布下双生花的真实目的,只有十二神和天欢知道,天帝立功扬威心切,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天欢说双生花会毁灭三界的谎言。
或许他并没有相信,只是他根本不在意真相如何,毕竟屠灭东丘族可比对付那些货真价实的魔族要轻松太多,如此轻而易举便可给自己换来一个拯救三界的大功劳,又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双生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根本不在乎。
虽然中途出了点岔子,让沉渊族也插了一手,不过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种族并没有对他们这次的行动目的产生怀疑,反而洋洋得意地认为他们也为拯救三界做了贡献。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看着地脉紫芝轰然倒塌,凝聚着白矖与腾蛇之力的双生花化为齑粉,天欢心中只有快意。
她向后退了两步,坐在地上静静等待着,很快,冥夜和桑酒便携着脸色明显苍白了不少的伽罗来到了这里。
伽罗:" 不……不……不要……"
伽罗推开冥夜和桑酒,踉跄着扑在地脉紫芝之上,徒劳地捧起双生花的灰烬,想要将它们再度埋在土壤之中。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她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不停地落下,落入土壤之中,最后化作一声痛苦的嘶吼。
那是世间最后一只迦楼罗,绝望的悲号。